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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譬如科舉考試的時候需要有人作保,考秀才還好一些,只要學子們五人互相結保也就是了,考舉人的時候就要有舉人肯寫作保書了。要不是親戚朋友,這種作保書誰肯白寫?每三年一回,依靠這個都是不小的收入了。
總之只要當上了舉人,讀書人的生活就會徹底改變。如果說從普通學子考到秀才都只是生存問題得以解決,那麼到舉人就解決了生活問題。據說考舉人的比考進士的還要緊張,除了舉人錄取率更低,就是因為結果不同。
對於立志要改變人生的學子來說,其實到舉人這一步就算是達到目標了。舉人算是雪中送炭,進士不過是錦上添花。除非是家裡不差一個舉人的門第,不然舉人的意義其實遠高於進士。
這家人家的男主人要是不出事,現在這家也就發達了,怎麼可能到他們這一片租一個一進的小院子——其實這房子和趙家小院差不多,都是個一進的四合院,這家三口人居住簡直是綽綽有餘。然而考慮到這家原本可能過上的生活,那又差得遠了。
不過趙鶯鶯還是想不通:“我們這邊又沒有什麼有名氣的書院,也沒有值得拜師的大儒,怎麼好端端的從北皮市搬到這邊來了——北皮市周邊好歹都是好地方,不比這邊強?”
眉嫂子吃吃笑道:“牙行的人和我說,是這張嬸子——對了,這家姓張。這家張嬸子嫌棄那邊周圍太熱鬧了不適合兒子讀書,所以從那邊搬到咱們這邊了。不過要我來說並不是這樣,真圖清淨做什麼不在靠近城郊的幽靜處買個小樓住?偏偏租到咱們這裡來了,我看更像是囊中羞澀呢!”
對於這種說法,趙鶯鶯不予置評,這種事又有什麼好說的?好在眉嫂子也不是刻意要說這些,只提了一句就不再說了,而是轉而和趙鶯鶯說起這家人好不好相處。那位張嬸子嚴肅的臉孔嚇到她了,她最不擅長應付這種人。
趙鶯鶯則是寬慰她:“人家是書香門第,知書識禮的人家呢。縱使可能會不投機,可是也絕不是那種不知禮數的壞鄰居,這難道不好?”
鄰居絕對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存在,大家平常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要是遇上一個糟心的,那真是磨死個人!很多人買房子搬家之前都要仔細打探周圍的鄰舍是什麼人,若是有那長舌婦的,有那不正派行徑的,縱使房子再好再便宜,也不肯搬進去。
或許這麼說太武斷了,但現實就是讀書人家或許不是最好的鄰居,可他們絕對是比較好的鄰居。
讀書人家總是講教養要面子的,特別是這種讀了幾代書的人家,這個特點會更加明顯。這也要求他們的所作所為要合乎規範,而不會做出有失禮數人憎鬼厭的事情來。
這一點倒是,眉嫂子聽著就要點頭。正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圓娘放了人進來——果然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趙鶯鶯和眉嫂子議論著的張家嬸子!
張嬸子板著一張臉,手上提著一盒糕點,嘴角微微一彎,似乎是想擺出一個平易近人一些的神色。可是平常根本不做這個表情的人突然做這個只會是格外彆扭,反正趙鶯鶯和眉嫂子是一點也沒有感受到她的‘平易近人’。
因為張嬸子是長輩,趙鶯鶯並沒有做出主人的譜兒,而是先站了起來福身。這個動作似乎讓張嬸子很滿意,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就把糕點遞給了旁邊的桃兒。糕點上面貼著店名號,算是揚州有數的大糕點房,東西好吃可也出名的貴。
“。。。崔夫人稱呼我做張嬸就是了,我家是新搬來的人家,還沒有與鄰舍相交,要是有什麼失禮的地方煩請告知。”張嬸子算是相由心生,不只是外表嚴肅而已,而是本人就一板一眼。
趙鶯鶯面對這種人,下意識地拿出了宮廷教出來的禮儀規矩。微微挺直了脊背板直了腰身,下巴微收,眼睛平視前方。既不直接與對方直視,也沒有畏畏縮縮躲避目光之感。
哪怕是轉頭的幅度和抬手的角度都有講究,矜持道:“張太太客氣了,聽說張太太家是書香門第禮儀傳家,這樣的門庭自然是極好的。我們這些市井人家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還怕您笑話呢,哪裡說得上指教貴府,那不是班門弄斧了麼。”
如果說趙鶯鶯之前還只是讓張嬸子滿意的,這樣一番舉止之後就是詫異了。
張嬸子確實自恃甚高,她這不是沒有由來的!要知道她家可是舉人門庭,要不是運氣差了一些,這時候怎麼會和這些市井小民混在一起。在她看來這些市井人家都是不通禮數的很,與她家格格不入。
她搬家的時候說些客氣話,那是真的客氣話,她怎麼會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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