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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眉嫂子就過來了; 眉嫂子有事沒事就喜歡找趙鶯鶯說些話。這一回新搬來的人是趙鶯鶯的斜對面; 更是她的鄰居,她可不是攢了一肚子的話要說。來到趙鶯鶯家就迫不及待開口:“你知道這傢什麼來歷?”
趙鶯鶯也是佩服眉嫂子; 人家來之前沒人知道會有什麼人搬進來——這一次搬進來的人大概不是買房而是租房; 所以並沒有牙行的交易,也就無所謂牌長甲長這些人簽字了; 這樣才能絲毫訊息都沒有。
直到今日人來了,到現在為止才多久,眉嫂子竟然就能打聽出訊息來,看樣子訊息還不少呢!這樣趙鶯鶯如何能不敬佩。於是跟著她的話道:“是什麼來歷?”
眉嫂子笑著揚了揚眉毛,眉飛色舞道:“那家的嬸子與腳伕結賬的時候我聽到了; 是從北皮市那邊搬過來的——我是不認得這家,不過牙行老闆娘知道哇,立刻就與我說了。”
北皮市?說實話; 說到北皮市趙鶯鶯想不到什麼。揚州整個城市頗大,不愛出門的照應雖然已經在這個城市住了很多年,但依舊沒有特別瞭解這個城市。除了舊城城南這一塊,以及最為繁華的小秦淮河兩岸、幾條街市,趙鶯鶯對揚州其他坊市都是一知半解。大都就是知道方位,至於具體如何她是真不知道。
以她的記憶來說,北皮市似乎。。。並不是什麼特殊的地方啊。
事實也差不多如此,只聽眉嫂子興奮道:“他家是讀書人家來著,只不過那嬸子運道不好,好不容易十年前熬到丈夫考取了舉人功名,誰能想到那年冬天進行的科舉,天氣格外冷,考到最後一場就病了。出來之後就是風寒,一開始還不當回事呢!誰都沒預料到竟然就死在這小小風寒上。所以啊,雖然是舉人的門庭,卻一點兒光都沒有沾到。如今這嬸子帶著一兒一女過活,只專心培養兒子讀書,想著家裡再出一個舉人呢。”
科舉考試並不是考試那麼簡單,有經驗的書院都會讓學子經常鍛鍊身體,而不能做文弱書生。這並不是沒事找事,而是一切為了正式的科舉考試做準備。
院試、府試、會試、殿試,一道道關卡,除了最後的殿試之外,都是要進貢院的!關上門住在貢院裡考試,而貢院裡的考房就像一個個的籠子,難熬極了。夏天考試中暑的,冬天考試風寒的多了去了。貢院門一開,每年都要抬出來一些。
所以這位舉人風寒而死並不是不可能,只不過也太倒黴了——每年府試有得風寒死的,可是府試中了又得風寒死的就是一個機會很小的事情了,遇上了也只能說是倒黴。十年寒窗就為了這一刻,還沒有享受到什麼就給死了!
趙鶯鶯愣愣感嘆:“那還真是可惜極了。”
窮秀才富舉人這可不是說著玩的,舉人就有了當官的資格是小事,畢竟具有當官資格和真的當官之間隔了太遠了。每年在吏部排隊等缺的舉人好多呢,不是進士的話,真要排隊去等,猴年馬月也等不到。
真正的差異是舉人面對秀才的待遇全面提升,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死秀才只能夠免除自身的徭役,而舉人能夠免除各種稅賦——每三年科舉一次,中了舉的學子就算是鯉魚躍龍門了。別的什麼都不用做,立刻就有人把田畝奉到其門下,就為了免除田地的稅賦。
雖說這些田畝只是名義上屬於舉人的,按照如今地主和舉人之間的潛規則,實際上的所有權依舊是地主。可是舉人是不可能白白做這種事的,地主也要拿出來一些好處收買其。靠著這一點舉人就能過的舒舒服服了。
另外,既然是舉人了就有很多投機的商人前來結交。如今當的舉人,誰知道日後能不能當進士。或者說僅僅是舉人也不要緊,很多大商人就是普遍撒網,只要一堆舉人裡有一個出頭,那就是賺錢的買賣——自從大商人呂不韋開始,商人們就喜歡上了‘奇貨可居’的生意啊!
這種結交,除了形式大於實際的請吃飯之類,還有很多很實在的送東西送錢。例如曾經給趙鶯鶯提過親的那位舉人,他年輕時候也就是一個窮書生,中了舉之後人見他還住原本的陋屋,便立刻奉上了大宅子。。。。。。
除此,零零碎碎的收入根本數之不盡,有著各種賺外快的機會。譬如舉人上京趕考根本不需要帶盤纏,碼頭上面隨便哪條船都很歡迎。這時候很多客船和商船都是不分的,載客的客船往往會在艙底載滿貨物。過鈔關的時候貨物肯定是要檢驗然後交稅的,可是要是有舉人在,那些鈔關的小吏誰也不會尋這個晦氣,都是直接放過的。所以船東不只不會收舉人老爺一路的船費、飯食錢,反而會奉上一筆好處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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