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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父子呢?”
楚凌昭問,沒有急著審問蘇梨,京兆尹立刻讓人將那少年郎押進來:“此子的父親咬舌了,已尋了大夫施救,空怕要過幾日才能開口說話。”
少年郎許是不大安分,被侍衛打了一頓,臉上多了幾團淤青,衣服和頭髮都散亂著,頗為狼狽。
哪怕是在御前,他也惡狠狠的瞪著蘇梨,好像蘇梨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你如此看著她做什麼?”
楚凌昭指著蘇梨說,少年郎一臉倔強不屈,斜眼睨著蘇梨:“她買藥害人,連累於家父!”少年言之鑿鑿,一口咬定蘇梨做了害人之事。
“她買了什麼藥?”
“紫織!我們老家叫絕子草,搗碎了敷在腳上,可以治腳氣,劑量適中與其他藥合用也可以治一些痢疾。”少年是懂些醫理的,所說之言有條有理。
楚凌昭微微點頭,偏頭看向蘇梨:“以上之言,你有什麼話說?”
“民女想問這位小兄弟,依你所言民女曾在你家藥鋪購買紫織,那當時民女可有向你說過要用此物害人?”
“不曾!”少年搖頭:“你既要害人,又怎會如此愚笨明目張膽的告訴我?”
“那你為何一口咬定我做了害人之事?”蘇梨反問,眸光清亮的看著少年。
這少年真的很小,五官還未長開,瘦弱的透著稚氣,蘇梨與他素未蒙面,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如此篤定自己去過他家藥鋪買東西。
“我家鋪子小,紫織一物很是便宜,方子又偏,平日根本不會有人來買,你來買時父親便覺得奇怪,但架不住你苦苦哀求,便去尋了給你,拿到此物以後,你給了大筆銀錢給父親,要我們務必保守這個秘密,不能告訴旁人,今日官兵一來,我便猜到你用那東西做了壞事!”
猜?
一個小小的少年郎,尚且不知道發生了怎樣重大的事,僅憑自己的猜測就開始攀咬旁人,這是什麼道理??
蘇梨心底生出幾分怒氣,她抬頭看向楚凌昭:“既然這位小兄弟說民女曾去買過紫織,必然有時間和人證物證,小兄弟不妨說說民女是何日何時穿著什麼樣的衣服來買的此物!”
“初二夜裡,姑娘一人前來,也像今日這般,穿著披風,擋了大半張臉,手裡提著一盞燈籠,你說服我爹替你去尋那紫織,叫我爹放在侯府後門的大石頭下,至於你是什麼時候去拿的,我便不知道了。”
少年連蘇梨的穿著打扮都記得清清楚楚,蘇梨思索了下,初二那夜楚劉氏給了她一間單獨的院子,在那院子裡,她與思竹撕破了臉皮,要思竹為核兒的死付出代價,思竹離開以後,她開始畫那幅母子平安圖。
畫是揹著楚懷安畫的,沒人瞧見她那段時間在做什麼,旁人要如何捏造自是全憑一張嘴。
“那夜可有旁人看見?”
“不曾!那時已快到夜禁,街上沒什麼人,我與父親已準備關門睡覺了。”少年回答,聲音平穩,絲毫沒有因為在御前面聖而緊張顫抖。
他如此鎮定,倒是顯得旁人還不及他一個孩子有定力。
蘇梨平靜的看著他,並不慌亂:“依你所言,我去買了紫織,密謀著要做什麼壞事,你可知我具體用它做了什麼?”
“什麼?”
“我將它搗碎入墨做了一幅畫,送給了當今的蘇貴妃,也就是我嫡親的長姐,如今她與她腹中的皇嗣生死未卜,這是株連九族的死罪,我作為罪魁禍首,光是砍頭恐怕太便宜我了,恐怕會處以凌遲,就是將身上的血肉一片片割下,至死方休!”
蘇梨一點點描述著這件事會帶來的後果,少年的眼底閃過詫異,最後變成一片惶恐。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那紫織闖了什麼樣的大禍,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斬釘截鐵說出來的話意味著什麼。
他不知道,蘇梨便說給他知道!
“你……”
少年張了張嘴,指著蘇梨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蘇梨歪著腦袋,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你與你父親雖不知情,卻也算是從犯,貴妃娘娘與腹中皇嗣的安危非同小可,哪怕是出現一絲一毫的閃失,涉案之人都要嚴懲不貸,當然,不僅是你和你父親,還有你家中的親人……”
“你胡說!”
少年驚恐地瞪大眼睛打斷蘇梨的話,蘇梨停下來,目光輕柔的看著他:“究竟是我胡說還是你在胡說,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
少年沒了聲音,小臉一片青白,不再像剛才那樣無所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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