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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沒有女子,邊關常有外寇會擄劫良家女子到軍中淫樂,若攻下一城,城中年輕漂亮的女子恐怕都難逃被玩弄的厄運。
蘇梨若是被俘,那些人發現她是女兒身,恐怕……
“如侯爺所見,我被俘過,為了保命,我做了三個月的軍妓!”
此言一出,無異於晴天霹靂,在楚懷安耳邊炸開。
他看著蘇梨,耳朵嗡嗡作響,只看見她紅唇一張一合,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他感覺好像有一隻大掌將他的心臟緊緊握住,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將他的心臟捏爆。
這感覺,比蘇挽月新婚那日還要讓他震痛!
“我早已不是清白身,這是眾所皆知的事,侯爺何必……”
蘇梨的聲音戛然而止,心跳也跟著驟停,渾身上下的感官都集中在被磕得有些發疼的唇上。
男人殘留著酒氣的唇緊緊地貼著她的,短促的呼吸夾著熱氣撲在她臉上,她極力瞪大眼睛,卻因為隔得太近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聽見自己強有力的心跳。
嘭嘭嘭!
心臟的跳動衝擊著耳膜,蘇梨渾身僵直一動也不敢動,楚懷安也沒動,只簡單的貼著她的唇,良久,他終於退開,卻一把將她按進懷裡,一字一句的宣告:“我娶你!”
“什麼?”
蘇梨完全被這三個字驚住,是她剛剛說得不清楚還是這個人的酒還沒醒?她都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他竟然說要娶她?
深吸一口氣,蘇梨溫聲開口:“楚懷安!”回到京城以後,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楚懷安一僵,聽見蘇梨在他耳邊堅定地說:“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五年前不需要,五年後也不需要!”
說完,蘇梨推開楚懷安,表情莊重又平靜:“我既然選擇離開,無論發生什麼,都是我應該承受的,而且,就算沒有發生這些,我也不會嫁給你!”
她說不會,言辭雖然懇切,可這意思擺明了就是看不上他。
她聲名狼藉時,他抬著聘禮為她撐腰,她受盡折辱後,他也沒嫌棄許諾要娶她,如此仁至義盡最後換來的竟然是這麼句話!
楚懷安被蘇梨這一句話氣得心肝脾肺腎都揪著疼,然而還沒來得及發火,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獄頭提著一個紅木食盒過來,敲了敲牢門:“二位,吃飯了!”
話落,開啟食盒,竟是放進來三菜一湯,紅燒肉、鹽酥雞、拔絲芋頭、山雞野參湯,每一樣菜式都色香味俱全!
蘇梨看得詫異,正琢磨是不是楚凌昭下令讓獄頭多關照楚懷安一些,就聽見老頭語重心長道:“趁熱吃吧,咱這裡的飯菜可是四海諸國所有牢房中數一數二的,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能多吃一點就是一點。”
“……”
看這獄頭的意思還真是把他們當成死刑犯看了。
蘇梨起身把飯菜端過來,楚懷安還生著氣,坐在一邊連看也不看那些飯食,蘇梨沒管他,自顧自的拿起碗筷吃起來。
這些飯菜的味道果然很好,蘇梨大快朵頤,沒一會兒,這些飯菜就被她吃掉一大半。
喝下最後一口湯,蘇梨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把碗筷放到牢門外,便扶著腰在牢裡轉圈消食,楚懷安被她轉得心煩意亂,剛要發怒,卻見蘇梨一臉痛苦的捂著肚子彎下腰去。
“怎麼了?”
楚懷安一躍而起,鐐銬甩得叮噹作響,蘇梨捂著肚子癱坐在地上,小臉鐵青全是冷汗:“好痛……肚子好痛……”
她斷斷續續的說,聲音發著抖,顯然已是痛極,楚懷安心底一慌,扭頭衝外面大喊:“傳御醫!快給我把高大海那個死胖子找來!”
蘇梨蜷縮成一團,一隻手死死的抓著楚懷安的衣襬,艱難的開口:“侯爺,飯裡有……有毒”
“噗!”
蘇梨吐了一口血,整個人昏死過去,臉色慘白沒有半分生氣。
那血不偏不倚,噴了楚懷安一臉,將他的視線染成一片血紅,方寸之間,只剩下昏死在他懷裡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人就會變成一具冰涼的屍體。
“來人!傳御醫!!!”
整個牢房都回蕩著撕心裂肺的呼喊。
一刻鐘後,有人買通獄卒下毒謀害逍遙侯的訊息傳遍京都,龍顏震怒,朝堂也跟著震盪起來……
從大理寺出來,難得出了個豔陽天,可暖烘烘的日頭照在身上,楚懷安卻只覺得遍體生寒,他身上的鐐銬還沒來得及解開,行走間咣噹作響,震得人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