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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行苦著臉,心想宮正司那些拷問的法子皇上自然是不清楚的,他也沒法跟皇上說。
“對了,去,快去朕的寢宮,就在炕桌上,快把那幅畫給朕拿過來。”皇上想的是,如果沒有這幅畫,任何人都治不了昭妃的罪。
顧問行聽聞立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回皇上的話,宮正司的宮正已經親自將那幅畫取走了。”
“什麼?”皇上大驚,“你……你怎麼會讓他們取走的?你是死人啊!”
“皇上息怒,當時奴才和曹寅不是奉皇上的命去慈寧宮探太皇太后的病去了嗎?”顧問行萬分愁苦,“乾清宮今兒當值的夏福,您是知道的,夏福是個最沒主意的,再說這宮正司的宮正比她大好幾級,她哪敢不給拿啊。”
皇上聽了心口隱隱作痛,將拳頭狠狠砸在御案上。“完了完了,這鐵證如山,有了這幅畫,那些底下的人再說什麼或是不說什麼,都沒救了。”
第七十三章 玲瓏剔透奇女子
“曹寅,你快去長公主府,你直接跟她說……算了,你直接把她接到這裡來,就說朕有話要對她說……算了算了,你還是讓她乾脆裝病,就說得了急性的疫病,沒有朕的旨意,不得見任何人。”皇上在書案之後揹著手來回踱步,那神情自是萬分焦急。
“是。”曹寅立即退下。
“皇上真是機智,真是英明。”顧問行十分佩服皇上在此時想出的辦法,“只要不能證實這幅畫是帶出宮交給鰲拜的,就不能說昭妃娘娘私通外官。若只是自己畫著玩的,就沒有太大的罪過。”
皇上讓長公主裝病來避開宮正司或內務府的問詢,如此一來,就算她們可以證明那畫兒是昭妃畫的,也不能將她如何,這個主意確實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機。
“她呢?現在如何?可是嚇壞了?”皇上想到了昭妃,好些日子沒見,雖然心裡一直憋著氣怪她管東管西亂花心思使計策,可是事到臨頭,若是她真的遇到危險,皇上還是沒來由地想要幫她化解,如今剛剛定了神,便又擔心起她會不會因為此事嚇倒。
“聽說倒還鎮定。”顧問行回答。
“她倒還鎮定,自己弄出來的亂攤子讓朕一塊兒編謊幫她收拾,她可倒輕閒。”皇上又驚又氣,“真不該幫她,真該讓她受受教訓。”
“皇上,這教訓昭妃娘娘受不起,就是皇上也受不起。”顧問行接著話茬。
“對了,你才剛從慈寧宮回來,老祖宗那邊怎麼樣了?”皇上問。
“奴才並沒見到太皇太后,只見了蘇嬤嬤。”顧問行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不過奴才又去了太醫院,抄了方子,您看看。”
皇上拿來看了看,這才心安:“是中了暑氣,應當不礙的。”
“是,太皇太后一向健朗。皇上不必太過擔心。皇后也在那邊侍候著呢。”顧問行又說。
“皇后,也在?”皇上微有些意外。
從索尼病逝之後,他還一直沒見過皇后呢。
“皇后看著清減了不少。”顧問行又多了一句嘴,“皇上是不是也過去看看。”
皇上心裡有些兩難,他原本想去承乾宮,可是聽顧問行這樣一說,又覺得皇后也怪不容易的,自己剛剛死了親瑪法,不定怎麼傷心呢,就像東珠的瑪嬤剛過世那會兒,可是有半年多沒看到她的笑容。皇后卻一直撐著,始終如常地處理宮中大小事務,如今聽到皇瑪嬤病了,又早早趕過去服侍,這倒真是難得。
可是越如此,越覺得磨不開面:“你去膳房傳個話,讓他們做點兒皇后愛吃的吃食,你親自給皇后送過去,就說朕知道她辛苦了,讓她自己當心身子。”
“喳。”顧問行答道。
“叫春禧跟朕去承乾宮看看。”皇上又說。
“皇上,這時候去,怕不妥吧。”顧問行有些擔心,“宮裡的老規矩,宮正司查案,皇上也不得干涉,應當迴避才好。”
“不妥才要去。那些個人閒了多少年沒有事情做,這次逮到這件事情不定怎麼折騰。朕此時去承乾宮,就是一種姿態,讓她們明白點。再說她們不是把承乾宮的人都弄去問詢了嗎?昭妃身邊沒有妥當的人怎麼辦?她那個性子,若是身邊沒人提點,寢食肯定都顧不上了。”皇上的面色又陰鬱起來。
顧問行看到此,便將所有的勸阻之詞都咽在肚子裡,趕緊下去張羅。
帶著春禧與李進朝走在去承乾宮的路上,皇上很難得地同李進朝說起了家常兒。“小李子,你知道朕為什麼把你從御膳房調到乾清宮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