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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她出醜不假,沒想害她輕生。再說那池子水也不深,也根本死不了。”桂嬤嬤根本不把昭妃放在眼中,她想這件事太皇太后與皇太后還沒說什麼,這沒說話就是一種態度,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東珠區區一個皇妃,哪裡能辦得了她。別看是個奴才,可也是皇后的奴才,特別是奶嬤嬤,滿族人最尊重奶母,那跟親孃差不多,皇后把自己送過來,不過是告訴世人皇后不藏私,昭妃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她最終也不能把自己怎麼著。
“好。今兒,本宮也不問別的,就只問這件事,既然你招了,就簽字畫押吧。”東珠此時輕輕拍了拍手,五扇屏風後面走出一個人,竟然是仁憲皇太后身邊的齊嬤嬤。
這齊嬤嬤雖然是在慈仁宮服侍皇太后的,但其實她是蘇麻親自栽培起來的,所以才幹也是不俗,此時手裡拿著一張紙,上面以滿、蒙、漢文寫著桂嬤嬤剛剛招認的事實。
“按個手印吧。”
“老奴不識字,誰知上面寫的什麼?”桂嬤嬤不想畫押。
不過此時,已然由不得她。
“桂嬤嬤,你應該知道,齊嬤嬤在宮裡的位份。您是皇后的教養嬤嬤,然而齊嬤嬤早先是跟蘇嬤嬤一起服侍太皇太后的,後來皇太后入宮,一直賴齊嬤嬤照顧。後宮十二監四司八局,也是齊嬤嬤幫襯顧總管和蘇嬤嬤一併打理的。齊嬤嬤不是承乾宮的人,也不會偏幫任何一方,她代表的是皇太后。難不成,你信不過齊嬤嬤?”東珠一眼看穿桂嬤嬤的心事,將話點透。
齊嬤嬤走到桂嬤嬤跟前,將紙展開,指著上面的字唸了一遍,又拿出印油盒子。“行了,都是這個歲數的該是有些個見識的,如今到眼下這個局面,也該看得開些了。其實你畫與不畫,都一樣。咱們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各自留些臉面吧。難不成還讓我找人押著你畫?”
桂嬤嬤自知無從抵賴也無從拒絕,終於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蓋了上去。
“好了,這事,就這樣了了。剩下的,就有勞齊嬤嬤了。”東珠笑靨如花,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拍了拍齊嬤嬤的手臂。
齊嬤嬤笑了笑:“娘娘就請好吧!”
看她二人的神色,桂嬤嬤覺得很是古怪,可是此時,還哪裡容得她多想,接下來的一切,讓她明白了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桂嬤嬤跟在齊嬤嬤身後出了承乾宮,她心中很是不安,也有些奇怪,不知道昭妃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她很想跟齊嬤嬤套套近乎,可是齊嬤嬤一臉端正謹慎,似乎並不想與自己搭訕。
於是,桂嬤嬤只得悶聲悶氣地跟著齊嬤嬤。
“齊嬤嬤好。”路上有往來的宮女太監看見了,都跟齊嬤嬤行禮問安。這讓桂嬤嬤心裡很不舒服,往常這些人都是如何地巴結自己,遠遠地看到就趕緊到跟前來奉迎,若是她想要在園子裡的石頭凳子上坐,自然有人立即遞上棉墊子,若是她輕輕咳嗽一聲,立即會有人送上熱茶來。
現如今可倒好,倒了架的鳳凰真是像拔了毛的雞一般,明明看到自己跟在齊嬤嬤身後,可是他們都只向齊嬤嬤問安,根本不拿正眼睛瞧自己一眼。
心中萬分氣惱,不由得開口問道:“齊嬤嬤,您要帶奴才去哪兒?是不是先給奴才把手上的繩子鬆一鬆?”
齊嬤嬤停下步子回過身看著她:“我說老妹妹,不是我說你,索家把你送進宮自然是讓你扶持提點皇后娘娘的,可是怎麼淨幹些給皇后娘娘抹黑倒威的事情?很多事兒最終自有主子們定奪,我也不好說什麼。可是就說眼下,你還是消消停停地過了今日再說吧。你手上的繩子是在坤寧宮裡皇后娘娘給綁的,你自己想想看,我能給你松嗎?”
桂嬤嬤愣在當場,看著齊嬤嬤眼中的神色已然比起在承乾宮中緩和了不少,是有幾分親切又有幾分體諒的,再細想她的話,彷彿是有些道理。
“齊嬤嬤,叫聲老姐姐,說起最近這些事,奴才是有做得不當的地方,可是退一萬步說,您在宮裡時間長,又侍候過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想來經歷的事情多了。可是您說,當初眼看著皇太后被冷落,被皇貴妃處處壓制,您當時是個什麼心境?奴才說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雖說主子們有主子們的活法,可是咱們都是一樣的奴才,活著就得為主子謀劃,也許這樁事做得差了,但是心還是好的。”
桂嬤嬤老淚縱橫,顯得十分傷心頹廢。
齊嬤嬤嘆了口氣,伸手幫桂嬤嬤拭去淚水,她壓低聲音:“你說的雖說是這個理,但是你要明白,當年皇太后是受了不少委屈,可是不得苦中苦,難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