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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奴才已經命人將上房院收拾妥當……”遏必隆跟在後面話還未說完,皇上已擺了擺手,“朕同昭妃就歇在擷秀齋。你們不必麻煩了。至於外面的人,除了春茵和顧問行留下,餘等都回去吧。”
“喳。”
遏必隆看了一眼長子法喀,暗示由他去外面安排皇上的跟隨。又帶著次子顏珠、三子福保、四子尹德、親自陪皇上來到了擷秀齋。
遏夫人房裡,東珠已然換了衣裳坐在臨窗的大炕上,腦袋倚在母親的懷裡撒著嬌。“還是額娘心疼我,剛才在前邊,阿瑪連正眼都沒看我一眼,態度冷冰冰的,真讓人寒心。”
遏夫人用手摟著東珠的肩膀輕輕地搖著:“傻孩子,你阿瑪心裡最疼的就是你,只是眼下沒辦法,咱們人前人後的,必須得萬分小心。”
“為什麼?”東珠不解。
遏夫人往東珠嘴裡餵了一個她最愛吃的雞絲海帶元寶餛飩,東珠美滋滋地吃著,吧唧吧唧地發出好大的聲音,遏夫人笑了笑,看著她既是歡喜又是愁苦。
“額娘?你怎麼了?”東珠見遏夫人眼中有淚光閃過,忙直起身子,伸手去抹眼淚,遏夫人抓著她的手,嘆了口氣,“額娘看你仍像過去一樣,說到底還是個孩子,吃頓好的,睡個好覺,出去隨心隨意地瘋玩一陣子,就美得什麼似的。你哪裡懂的這人心的險惡。你這性子,往後在宮裡,可怎麼好啊?”
東珠越發糊塗:“額娘,你在說什麼?”
遏夫人嘆了口氣,轉過臉去,只把炕桌上三四十個碟子裡的好菜品都往東珠碗裡夾,然而東珠卻再也不吃了。“快點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今兒我一回府,就覺得怪怪的,大哥也就罷了,怎麼顏珠和尹德看著我眼神兒怪怪的,不見歡喜倒有些憐憫,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還有阿瑪,更奇怪了,那份裝腔作勢的冷淡背後明明就是害怕,他在怕什麼?還有你,好端端地,哭什麼?”
遏夫人經不住東珠逼問,只得說了實話:“跟你說,你就且聽一聽,自己往後長個心眼就是了,千萬不要到外面去露半個字。”
“我知道,我跟誰去說啊。”東珠拉著遏夫人又搖又晃,“快說吧。”
“你知道嗎?當初你瑪嬤那件事,不是意外。是有人噁心陷害。”遏夫人壓低聲音湊在東珠耳旁悄悄說道。
“什麼?”東珠大驚。
遏夫人一下子捂住東珠的嘴:“小祖宗,你小點兒聲。”
東珠用力掰開額孃的手:“說清楚點,快!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好好好。”遏夫人將自己從遏必隆那裡聽來的悉數講給東珠聽,東珠的臉立即蒼白如紙。“你說得是真的?”
遏夫人點了點頭:“你阿瑪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你瑪嬤遭到那樣的下場,都是因為她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情。如今你在宮裡,若是那個人仍舊是放心不下,說不定什麼時候也會對你動手。現如今你阿瑪稱病不上朝,就是不想介入她的圈套裡。索尼和蘇克薩哈、鰲拜他們是各有各的心思,三個人,走的是三條不同的路,你阿瑪雖然萬事不出頭,不像他們那樣出風頭,可是畢竟經營了這麼些年,顯山顯水的層面上好像是沒咱們的人,其實這六部九寺各個衙門做實事的都是咱家的心腹。所以啊,你阿瑪如今的位置才是舉足輕重,他的身子往哪邊偏偏,這局勢可就大不一樣。”
遏夫人說著說著,發現東珠雙手托腮,目光迷離,整個人痴痴呆呆如同被魘著了,她立即輕輕拍了拍東珠的臉:“珠兒,這……你這是怎麼啦?”
“她是那樣的人?她會是那樣的人?”東珠胡亂搖著頭,心亂如麻,她突然抓住母親的手,“額娘,你真的聽到那一日她在宮裡問瑪嬤那些話嗎?”
遏夫人點了點頭:“當時玉林師父在領著我們唸經,你瑪嬤中間要小解,我原是要扶她去的,可是蘇嬤嬤搶在頭裡了,然後太皇太后也離座了。過了半晌,我見你瑪嬤沒回來,就去尋她,剛巧聽到的。我雖聽得不太真切,但是確實聽到她們說什麼八阿哥、九阿哥,三阿哥、四阿哥的。”
“我還是不敢信。”東珠頻頻搖頭。
“先前我也不信,可是你瑪嬤一出宮就遇到了那樣的事,後來你阿瑪拿了還拿了那枚鋼釘去查,果然查到了些眉目。這東西是有人特意定製的,而且定製鋼針之人就在你瑪嬤出事的那條街對面酒樓上包了一間房,那日他是用弩把它打入馬腦的。你阿瑪從鐵匠和酒樓老闆那裡尋了那個人的體貌特徵,讓畫師畫了像,然後找人隱藏在宮門口,拿著畫像日日夜夜比對,果然發現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