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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青闌把心一橫:“費揚古,我喜歡你。我這一生,從小隻是愛著、敬著一個男人,那就是我阿瑪。直到那年遇到你。從此,我的腦子裡每天想的就只有你。你與我阿瑪是完全不同的人,你們是男人中兩種極端的型別。他像火,你像水。他是鐵血鐵腕的巴圖魯,一切都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世上的事只要半點不合他的意思,即使是顛倒乾坤他也在所不惜。這樣的男人讓人仰視也讓人害怕。他輕視生命,缺乏慈悲。而你,至仁、至善、克己、律人。與我阿瑪不同,你沒有他所擁有的上蒼特有的眷顧,所以你沒有高官厚祿祖蔭可佑,但是你卻有著金子般的品性,你懂得憐惜,能夠容忍,有度量,知進退。在我眼中,你是世間最完美的男子。跟你在起,才會擁有真正的幸福!”
費揚古在心底黯然長嘆,這個晚上,他見到了一個不同往日的青闌,她不再刁鑽任性,她冷靜智慧,她懂得思考,她……竟會對自己有這樣的評價,這著實讓他極意外,也難免在心底湧起一絲感動。
只是當自己的餘光瞥到東珠眼角的凌厲,他又極為自苦,心中暗想,你又何苦非要如此呢?
“說完了?”東珠側著臉問青闌,緊抿的唇角暴露了她的不高興,一方面她極為認同青闌的話,青闌口中所說費揚古的那些優秀品質,也正是讓她所傾慕的。只是被青闌這樣說了,還是忍不住覺得酸澀。然而她覺得此時自己應該更有風度,所以她儘量讓自己淡定些。
“完了。”青闌狠狠瞪了東珠一眼,又補上一句,“我為他可以隨時赴死,而且,我是絕不會讓他蒙受恥辱和遭遇險境的。此生我非他莫嫁,更會為了他守身如玉的。”
東珠笑了,青闌真是出了一記昏招。
於是,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纖纖素腕,一點硃砂。
在溫煦的燭光裡是那樣嬌俏,那樣柔美,那樣讓人觸目驚心。
青闌一下子便愣住了。
東珠入宮已經兩年,為何手腕內側還有那記守宮砂?
“是,我們為秀女入宮初選的時候,第一關便是驗身,驗身之後若是完璧,嬤嬤們便會給我們點上硃砂痣。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東珠滿懷自信,一縷淺笑,有些頑皮地說道,“你剛剛許諾要做到的,將來也不知能不能做到,可是如今我卻已經做到了。”
此語話音一落,不僅青闌,就是費揚古也窘在當場。
“你剛才說,你愛他,因為他是個完美的人。而我與你恰恰不同。”東珠說,“他若是完美之人,我倒並不稀罕。其實他與你阿瑪雖有許多不同,但是他們都同樣是天資卓越之人,只是你阿瑪做事直截了當,因為他有他的天時地利,他可以不必顧忌許多。然而費揚古則不同,一半的漢人血統加之曾經飽受爭議的親眷,使得他空有救民於水火的理想卻無處施展,即使他具備殺敵衛疆的神功,具有安民樂業的智慧,也必定要臥薪嚐膽,經歷破繭成蝶的磨礪。所以,他比常人要痛苦,做任何事也要比常人謹慎。不是他生來就懂得克己律人。而是因為他的悲哀與孤獨有如深潭靜湖,雖無人可察覺,但波瀾不歇,一切痛苦唯有他獨自承擔。人生之路,他走得步步為艱,要小心、要剋制、要隱忍、要屈從。他的人生並不完美。他要用隱忍掩飾才情,要用淡然掩飾苦澀,要用剋制掩飾孤獨,要用屈從掩飾寂寞。其實,他比任何人都需要愛。我愛他,是想讓他更幸福。”
這番話說完,三個人都沉默了。
青闌仔細體味著東珠的話,東珠說她愛費揚古是為了讓他更幸福,而自己剛剛說的則是如果能和他在一起,自己便是最幸福的。
只此一句,便分出高下。
更何況,她還說出那許多的道理。
青闌苦笑著:“我雖說不過你,但是我的心,日月可鑑。”
“你聽過那個故事嗎?”東珠站起身,走到窗前開啟窗子,她的眼睛微微向上望去,這個時候她特別想看到夜空中的月亮。
她眼神裡的希望與嚮往無法言說,卻不知自己佇立在風清月明中的清麗身影,讓人感慨她是何等的驚豔。
“相傳有個花神愛上了一個小夥子,後來玉帝知道了這件事情大發雷霆,要拆散鴛鴦。玉帝把花神貶為一生只能開一瞬間的花,還不讓她再和情郎相見,又把那個小夥子送去靈鷲山出家,賜名韋陀,讓他忘記前塵與花神。可是花神卻忘不了那個年輕的小夥子,她知道每年暮春時分,韋陀尊者都會上山採集春露為佛祖煎茶。於是她就選在黎明時分朝露初凝的那一刻綻放開花。她希望能見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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