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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闌似乎看出他眼中的不忍,於是她笑了,那種悲傷中的笑容更讓人難過,費揚古幾乎是要伸手去幫她擦淚。
就在此時,意外發生了。
“費揚古。”
一聲呼喚,驚醒兩個人。
那是東珠的聲音,是東珠醒來不見了費揚古,立即不安地叫了起來。
接著,事態完全超出了費揚古的掌控。
青闌衝進了降萼軒。
看到床上睡眼惺忪的東珠,青闌眼睛裡浸滿淚珠兒。“你果然在這裡。”
“青闌,怎麼是你?”東珠完全沒搞清現狀,她甚至揉了揉眼睛,“我是做夢吧!”
“我倒寧願是噩夢一場!”青闌指著東珠,“你真不要臉,都當上皇妃了,你還……你還在孝中,你竟然偷跑出來跟他在此處廝混!”
“青闌。”費揚古將房門關嚴,他必須要妥善處理眼下的局面。否則,死的絕不僅僅是一個人。
青闌看見費揚古將房門關上,她突然將想要說的話悉數嚥到了肚子裡,她面無表情地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一杯殘茶,也不管是誰喝剩下的,就直接灌了下去。
不僅是這半杯殘茶,她嚥下去的還有滿腹的委屈,滿腹的怨恨,與無盡的悲傷。
她是鰲拜的女兒,從小是在怎樣一種環境的薰陶下長大的?眾人都以為她跋扈而爽直,其實那是她的外衣,在刻意的偽裝下隱藏的是一顆縝密的心。
她將所有聽到的事情串聯起來,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皇上出宮去遏必隆府是因為昭妃失蹤,而東珠現在就在這裡,在費揚古的家裡。
如果這件事情洩露出去,所有知情者,都難逃一個死字。
費揚古剛剛不做解釋就把門關上了,難道,為了保守這個秘密,他會殺自己滅口嗎?想到這兒,她忽然笑了起來。
“青闌,你笑什麼?”東珠被突然出現的狀況弄蒙了。
青闌笑了好一會兒,當她停下來的時候,目光長長久久地鎖上費揚古的眼眸。“我在笑,做了那麼多年的痴夢,想不到就這樣碎了。我剛剛從府裡跑出來的時候還在想,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就這樣身無分文地追隨你到天涯海角。哪怕從此過著隱姓埋名的流浪生活,我也心甘情願。我在月亮底下,那樣向你表白。可是你的房裡,竟然早已有了她?所以,我覺得自己很可笑。”
“青闌格格。”一句稱呼,再難開口,費揚古不想對著青闌解釋什麼,因為他自認他與東珠雖然共處一室,但不必向任何人解釋。他也不想用什麼虛偽的話語來安撫青闌。他只是看著她。
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凝視著她。
他的眼眸將他隱忍的愛與憎,苦與悲,一切的一切,盡露無遺。
“費揚古,我們三個人應當好好聊一聊!”東珠披衣下床,緊挨著青闌坐下。
費揚古的目光掠過東珠,四目相對,不無擔心,但是東珠的眼神是那樣純淨而堅定。於是,他也坐了下來,就坐在兩個女人的對面。
“青闌,你愛這個男人?”東珠開口就是一句直截了當的問話。
“當然。”青闌的回答也十分乾脆。
“我也愛。”東珠目不轉睛地看著青闌。
“你不可以!”青闌瞪大眼睛看著東珠,但是在東珠的眸子中,她看到了明澈,沉靜,柔韌和堅定,甚至在東珠的臉上還有著盈盈的淺笑,青闌愣住了,“你怎麼這樣大膽?這樣無恥?你是皇上的女人,你怎麼可以愛他?你知不知道,這樣,你會害死他的!”
“我知道。”東珠的樣子十分坦白又很是平靜,“但是我沒有辦法。正如你一樣,如果有人叫你現在不要愛他,而是去愛旁人,你可以做到嗎?”
“當然不行。”青闌面色微紅,“我這一生就只認定了他。”
“所以,這就是愛,根本沒有道理可講的,愛就是愛了,哪裡能抽刀斷水停下來?”東珠面色平靜,然而似蹙非蹙的秀眉暴露了她的心事,面對如此強勁的情敵她怎能不擔心?但是她還是極為耐心、極為平和地說:“青闌,今晚,我們面對同一個男人,各自表白。面對面地告訴他,我們愛他什麼,我們有多愛他。我們不逼他,只是對著他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一切讓他來決定。你願意嗎?”
“說就說!”青闌對上費揚古的眼睛,真不知這個晚上對自己來說是幸運還是不幸,但是不管如何,終於有機會可以面對面訴說心事。
罷罷罷,不管結果如何,有這樣一個機會當面說清楚也算再無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