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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初開,也生得美麗如玉,特別是那性子像極了她的額娘,正應了她的名字。納敏在滿語中原本就是淑婉、溫順的意思。看著彷彿一夕間長大的小女兒,遏必隆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慢待了這個女兒,也忽視了她,不經意間,她就這樣長大了。比之東珠,她得到的關愛確實少了許多。
“明兒跟福晉說,該給納敏請兩位師父了。”遏必隆溫和地交代著,心中仍是不免內疚。
舒舒覺羅氏有些喜出望外,立即拉著納敏謝了又謝,還讓納敏給遏必隆斟了一杯酒。
端著手中的杯子,放在鼻子下面只是聞了聞,便略微詫異地看著舒舒覺羅氏:“酒?”
“哪裡是酒?”舒舒覺羅氏笑了,“咱們府中這一年都不能飲酒擺宴,這個道理妾怎麼能不知曉呢?這是納敏用新鮮的杏花蕊和江米湯兌了酸奶子煮出來的,最是清火養胃的,老爺快嚐嚐。”
一品而下,果然味道不俗,酸中蘊甜,甜中浸香,別樣的滋味徜徉在唇齒間,更在心底湧起一絲感動。遏必隆認真地看著女兒意味深長地說:“你果然長大了。阿瑪還記得這幾株杏花好像還是當年你親自種下的?”
“是,是當年兒時看到大嫂院中滿是杏花,白的像冬天還沒來得及融化的雪,粉的像天邊的煙霞,雖沒有梅花嬌豔、梨花純潔,但是這種柔柔的美更讓人心動。當時納敏不懂事心裡喜歡便叫人折了大嫂院裡的花枝拿來插瓶,大嫂為此還哭鬧了一場。後來還是姐姐告訴納敏,愛花只要靜靜地看著就好,千萬不要動手去折。原本只是一樁小事後來連納敏自己都忘記了,偏姐姐還記得,過了好幾個月以後那樹上結了杏子,姐姐便把吃剩完的杏核給了我,我們倆一起在屋前種下的。”
遏必隆點了點頭,這便是東珠。
旁人上心的,她從不上心,而旁人不上心的,偏她都惦著。
殊不知,此時聽了這番話,有人與他的想法一般無二,心底更生出許多的酸澀來。
遏必隆微微側首,突然看著亭閣對面的來人,一下子愣了起來。
順著他的目光,舒舒覺羅氏以及納敏抬眼望去,也愣住了。
“四哥!”還是納敏低喚了一聲,立即給兄長行禮。
“奴才遏必隆恭請皇上聖安。”遏必隆反應過來之後立即下跪行禮,舒舒覺羅氏及納敏又驚又喜,原來站在四爺尹德跟前的那位氣宇軒昂的少年,正是當今皇上。
於是她們當即下跪,這才發現亭子外面早已跪滿了人。
“都起來吧,是朕來得突然,又沒叫他們通傳。”康熙態度極是和藹,親自將遏必隆扶起。
“奴才惶恐!”遏必隆狠狠瞪了一眼四子尹德,“不知規矩的逆子,回頭再找你算賬。”
“阿布哈何須如此,要罰便要連朕一起罰了?”康熙笑著,看著一桌的菜品以及杯碟都極是精緻,便想起東珠說過的話。她說她的阿瑪在大事上從不計較,卻極關注吃穿用度這些尋常的事項,家中起居飲食所用材料以及器皿都是極考究的。她阿瑪雖不好物貪財但卻“好吃”,想著,便覺得眼前這個憨態可掬的岳父有趣得很。
聽到皇上用滿語叫自己岳父,遏必隆更是連連說了好幾個“惶恐”。
“皇上有事情要同阿瑪講。”御前三等侍衛四子尹德小聲提醒。
“奴才真是糊塗了,快請皇上到書房稍歇?”遏必隆試探著問,“按禮說這接駕應當是在正房大堂……”
“就在這裡吧。此處景緻極好。”說著,康熙便坐了下來。
遏必隆一看,立即摒退眾人,又命人撤下席面,重新喚了上等的茶點。
納敏與額娘舒舒覺羅氏回到房中,好生奇怪:“剛剛應當問問四哥,皇上怎麼會突然來咱們府上?姐姐怎麼沒同皇上一起回來?”
舒舒覺羅氏拿起繡了一半的活計坐在炕邊,淡淡地說道:“格格不必操心這個,還是去把琴好生練練吧。”
看到納敏一臉茫然,又說道:“就彈前些日子柳師父教的那首曲子。”
納敏不解,但是她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額娘,雖然是自己的親孃,但是很多時候極為嚴格,親熱程度甚至比大娘和嫂嫂們還不如。所以,雖然不解卻不敢違命,只得趕緊命人打水洗手潔面,又更衣焚香,最後才坐在琴桌前準備撫琴。
坐在亭閣之中,看著滿園浸潤在花香春雨之中的景緻,康熙突然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他此時才正真正理解了東珠,為什麼她那麼不願意待在宮裡,僅這小園一隅康熙就明白了,那便是“生趣”。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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