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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鐵欄跪了下去,將手伸入其中,鰲拜緊緊握住東珠的手。
“我拿了你們昔日的戰炮與血衣給皇上看,皇上知道你們是忠臣,是大清的巴圖魯,走到今天不過是為情勢所累,並非出自本願。”東珠神色誠摯。
“皇上信嗎?”鰲拜瞪大眼睛,雙眼佈滿血絲,英雄遲暮又陷牢獄,實在讓人不忍目睹。
“皇上定會相信的。”東珠連連點頭,“太皇太后說皇上已免了阿瑪死罪,只要你們寫一封伏罪狀……”
遏必隆眉頭微皺仔細想了想,隨即點頭應允:“好,我寫!”
鰲拜把眼一瞪:“不能寫!!老東西,你糊塗了!!他這是要咱們坐實罪名啊。東珠啊,你讓太皇太后給騙了,這東西我們不能寫,寫了就是認了。”
東珠神色急切:“阿瑪以為不寫,就沒有實證嗎?你們領兵逼宮,世人皆知,還要什麼實證?太皇太后的話或許可以不信,但以東珠對皇上的瞭解,皇上自然不會對你們痛下殺手、趕盡殺絕。但是朝堂之上肯定有反對的聲音,所以這個時候,你們要給皇上遞梯子啊!”
“不,老夫絕計不寫。”鰲拜如同一頭病獅頹然倒在地上,喃喃著,“絕計不能寫。”
遏必隆也猶豫了,眯著眼睛想了又想:“似乎還是有些不妥。”
東珠從袖中拿中一張紙:“不要唆了,這信也不用你們費事,東珠已然代勞,你們簽上名字即可。”
鰲拜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好孩子,你走吧。一世英雄,輔佐大清三代帝王,想不到老了老了落得如此下場。罷了,早死早投胎,老子活著寧折不彎,絕不給小皇帝寫什麼伏罪狀,他敢做不敢當,又要立威又要博賢名,把屎盆子往老子身上扣,老子到死不服。”
遏必隆也一臉贊同:“東珠,你義父說得對,事已至此,不要做無為之舉,你回去吧。”
“阿瑪!”東珠還待再勸,眼簾微掃卻發現不知何時康熙就站在身後。
從東珠手中拿過那張紙,一目十行,康熙輕哼一聲:“昭妃的文采越發好了。若真是這樣的伏罪狀公之於世,滿朝文武庶民凡夫莫不皆會同情於斯。鰲拜、遏必隆,你二人當真要辜負昭妃這一番美意嗎?”
遏必隆看了一眼康熙:“東珠糊塗,奴才卻還明白,事已至此,奴才等若是不死,皇上也是為難。故奴才甘願一死,只盼皇上能留下奴才家人性命,奴才便是感激不盡,來世犬馬相報,餘的不敢多求。”
鰲拜則瞪著噴火的眼睛看著康熙:“老夫向來不會說軟話,皇上一直怪老夫專權,怪老夫對皇上不忠,可是皇上可否自檢過,老夫為何能對太宗盡忠,對世祖爺盡忠?”
康熙面色冰冷:“願聞其詳!”
“那是因為他們都是鐵錚錚的漢子,是咱們滿人真正的巴圖魯。”鰲拜仰天大笑,“眾人都說你比你父皇強,可是他們都錯了。你比不上他。他敢作敢當,寵側妃,信漢臣,滿漢一體,行事孤僻又怎樣?他說的和做的是一樣的,一樣磊落明白從不藏私。可是你……小小年紀,你……你若有才智武略能夠把朝政治理好,你便說出來,做出來,我們這班老臣看明白了,自然不會礙你的事。可是你左藏右閃,整日裡不務正事,我們恨鐵不成鋼,才多管了幾年的事情,倒給你留了把柄。你這樣的行徑,老夫看不起,更加輸得不服!”
“原來你專權亂政排擠賢良濫殺無辜,倒是朕逼的了?”康熙面色越發清冷,轉過臉瞪著東珠說道,“這就是你說的真心悔過?”
東珠怔愣,一時無言相對。
康熙滿面憤色攥著東珠的手,大步走出地牢。
星夜伴月,走在寂靜的宮巷之間,彼此的呼吸聲皆可相聞。
“你也是這樣看朕的。”康熙將東珠抵在宮牆之上。
東珠一臉平靜:“不教而殺謂之虐;不戒視成謂之暴這是孔夫子所言的兩惡政,不管日後史書如何所載。但你我皆知,鰲拜此番謀逆逼宮實為皇上所誘,能將這兩惡政行便之人堪稱聖君嗎?”
康熙又憤又悲,雙眼冒火,緊捏住東珠的下巴:“鈕祜祿東珠,你捫心自問,朕對鰲拜與遏必隆何曾不教、不戒過?這些年,朕對他們的教化和告誡,還少嗎?你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總是要求朕如何如何,你們為何不拍拍良心問問自己,你們為朕做了些什麼,你們值得朕為你們做什麼?”
東珠笑了,笑得如暗夜中的曇花一般,絢麗而奪目。
康熙微愣,然後,就在轉瞬間,他被東珠強吻了。
東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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