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昴格爾這才明白過來,於是悄悄退下。
貴太妃繼續煮著茶,看著徐徐升騰開來的熱氣,她笑了。
“布木布泰,西永福宮莊妃、莊太后、太皇太后。他日,待我達成心願,送你歸西以後,你說,我送你個什麼諡號好呢?當年,你最嫉恨的就是你姐姐,太宗寵她愛她,給她敏惠恭和元妃的諡號,為此,你嫉恨極了。現如今,竟然連一年四次的大祭都命禮部省了。那好,我便把敏惠恭和四個字送給你,你放心,我為人素來比你大度,待我的另一個兒子阿布奈坐上皇位後,我定給你身後榮光,一年裡,我給你四次,不,八次大祭。”
哈哈哈,貴太妃近乎瘋癲般地大笑起來。
若在旁人聽來看來,似乎就是瘋語瘋行。
冷宮中,蕭瑟的庭院中。
東珠彎著腰在一個大木盆裡用力搓洗著衣服,剛開始的時候還覺得水很涼,浸了水的衣服很沉,自己幹起來活來極累,可是時間久了,反倒覺得洗衣服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看著髒了的衣裳經過皂粉的洗滌,再以一兩盆水清滌之後煥然一新,那種感覺就像自己也被沐浴一次,全身從內而外地舒坦。
於是,但凡有日頭的時候,她就會打水洗衣,有時候是洗自己的衣服,有時候則是同處冷宮中的老邁宮人。
即便人生已被打壓到了谷底,還有餘力去幫助更為不堪的人,這便是自己活下去的意義和勇氣。
只是,這份勇氣卻不是人人都能欣賞得來的。
一盆說不清混著什麼醃東西的髒水從天而降,兜頭澆了東珠一身,並且連帶她面前剛剛洗淨的衣裳,均未倖免,全都髒了。
東珠顧不得擦去面上的髒水,睜大眼睛朝著潑水的方向看去,一時間竟愣住了。
一身素衣,披散著蓬亂的頭髮,像瘋子一般赤足站在面前的,正是慧貴妃博爾濟吉特烏蘭。此時,她的手上,正拿著一個髒盆子,一臉桀驁不馴地看著東珠:“怎麼,不服嗎?”
東珠哭笑不得,依著她的脾氣,若在外面,便立時衝上去一頓好打,可是想想,都淪落到了冷宮,還鬧個什麼勁兒。
於是,她默默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抬起裝著衣服的木盆,準備換個地方再清理一下,不料,卻越發惹怒了慧妃。
慧妃瘋了一樣衝了過來,一把推上去,便將東珠撞開,手上的木盆和衣服全都跌落在地上。
“為什麼不給本宮行禮?為什麼不給本宮請安?”慧妃高亢地喊著。
東珠既是可憐又有些可悲地看著慧妃:“這是冷宮。”
慧妃更加暴躁:“冷宮怎麼了?冷宮也要講規矩,我是慧貴妃,你呢,昭妃,按品階,比我低,你見到我,得請安,得磕頭!”
東珠深深吸了口氣,便恭敬地蹲跪了下去:“廢妃鈕祜祿東珠,給廢貴妃博爾濟吉特烏蘭請安!”
慧妃顯然並沒聽明白,只見東珠跪了請安,便心滿意足地笑了:“好好好,你懂規矩最好,免禮,你起來吧。”
東珠起身。
慧妃竟然上前拉起東珠的手,熱絡地說著:“別跟那些小人一樣,眼皮子不能太淺,別以為我就此倒了駕。你只管好好服侍我,日後,待我出去,當了皇后,便念著你的好,可勁兒關照你。”
東珠看著面前近乎瘋癲的慧妃,心頭便湧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意。如果不進宮,如果不被權欲所惑,她原該也是個好好的女孩子吧。
如今,是受不了打擊,一下子瘋了嗎?
眼見東珠神色恍惚,慧妃突然又惱了,啪的一下甩開東珠的手:“你不信?你不信本宮能出去?不信本宮能當皇后?哼,也是個眼皮子淺的,你睜大眼睛仔細看著吧,用不了多久,我就是皇后了,而你,就在這裡跪著,跪到死吧。”
慧妃說著,硬按著東珠的肩頭讓東珠跪下。
東珠原本是要抵抗的,可是當她的手觸碰到慧妃的手時,看到她手上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傷口時,像被烙鐵燙到,東珠嚇了一跳,趕緊抽回手,失神之際卻被推倒在地。
慧妃拍著手笑著:“倒了,倒了,本宮說過,不服本宮的,都沒有好下場,有一個算一個,都會倒臺的。”
慧妃說著,便開開心心地走了。
東珠跌跪在原地,一臉的狐疑。
這時,身後響起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隻長滿凍瘡略有殘疾的手便伸出來,將其扶起。
“她是瘋了,聽說,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