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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揚古的話在耳邊反反覆覆迴響著,康熙的情緒已從最初的心煩意亂調整為果斷絕決,不管這件事背後是誰在搗鬼,也不管牽扯多少人,康熙都已決定從速、從嚴查辦。於是,他開口吩咐:“顧問行!”
顧問行趕緊上前兩步:“奴才在!”
康熙面色堅定:“你去,找人把費揚古給朕宣來!”
顧問行不免詫異:“皇上,已經是寅時了。”
康熙沉著臉一言不發,顧問行只得匆匆走了出去。不多時,費揚古入內,康熙將心中打算與各種猜忌和盤托出。
費揚古心中暗沉:“皇上是懷疑安親王?可這內務府,除了安親王,還有”
康熙擺了擺手打斷費揚古:“朕知道,安親王素有賢名,你與他也相交頗深,原本以他的人品,朕覺得倒還不至於,畢竟不管是鰲拜專權之期,還是鰲拜死後諸王亂勢,安親王一向獨善其身,朕也不信他是這等奸邪之輩,可這內務府畢竟是他掌管的。”
費揚古神色複雜,康熙有這樣的猜度,站在安親王摯友的角度,費揚古實在替安親王不值。
見費揚古沉思不語,康熙又道:“朕向來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可知僅是朕親政至今,宮裡省下的銀子就達百萬兩,可見內務府若在各項開支上稍稍動些手腳,這銀子可就是大把大把的了。所以朕想,會不會是現如今皇后管得太細,水至清則無魚,斷了某些人的財路,所以他們才反過來……”
費揚古暫且壓下心中不快,淡淡回道:“茲事體大,在無鐵證之前,皇上還是暫且不要有所指向才好,以免傷了忠臣之心,為小人取利。”
康熙點頭:“這是自然,朕猜度著,興許是底下人暗動手腳,安親王未必知情,可若是這樣也是不妥。朕把這麼大的家業都交給安親王打理,若安親王用人不當,不能幫朕理好這個家,那後果就不只是今日的損失了。”
費揚古抬頭鄭重地看著康熙:“微臣覺得皇上把這件事情想簡單了。皇上不覺得這假錢不僅僅是宮中有,宮外其實更多!!”
康熙驚愕:“宮外更多?什麼意思?”
費揚古神色淡然:“顧總管的錢才拿出來,錢莊老闆就立即識破,顯然,此事已常見。”
康熙大驚忙看向站立一旁的顧問行,顧問行果然苦著臉點了點頭,康熙倒吸一口氣涼氣,只覺得心神俱亂。
費揚古又道:“若只是內務府偷樑換柱尚不可怕,怕的是有人鑄造假幣擾亂經濟,那動搖的就是皇上的江山了。”
康熙眼波如劍:“鑄造假幣,何人敢如此大膽?”
費揚古坦然回道:“此事,別說安親王,就是當年鰲拜專權之時要想獨自為之,也難一手遮天,恐怕此間盤根錯雜,皇上定要審慎處之。”
康熙點點頭:“你說得對,是朕想簡單了,朕一定要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費揚古又補上一句:“皇上,此事關乎國本,牽一髮而動全身,微臣擔心,查出來,這結果”
康熙面色一凜:“朕知道你的意思,不管是宗親還是權貴,也不管是一人還是一群人,既然他們膽敢鑄造假幣,動搖我大清國本,不論首從,皆是死罪,朕絕不輕縱,更不會姑息。”
康熙,一臉鄭重,意氣風發。
隔日,京西某酒館內。
康熙與費揚古皆是一身便裝,兩人正坐在一起喝酒。
康熙端著酒杯,並不急著喝酒,眼睛暗暗打量周邊:“為什麼不直接到寶福局查,卻拉我來此喝酒?”
費揚古面色一頓,回想起東珠的話。
“此事要想查到源頭,其實不難,細想想,無論真幣、假幣都得靠匠人來造,只要找到匠人就找到造假的源頭了,至於如何找到匠人,你自是清楚的。”
費揚古收回思緒,神色淡淡回覆康熙:“這裡比直接去寶福局更容易查到源頭。”
康熙一臉疑惑地看著四周,卻無任何發現。
費揚古壓低聲音:“來了!”
康熙急忙順著費揚古的目光看去,幾個穿著明顯比旁人少的壯漢進入酒館,直接坐在了康熙旁邊桌。其中一人一身肥膘,另一人剔著烏青的光頭。幾人剛一落座,店小二就熟練地端上了酒水菜餚,顯然是常客。
肥膘拍了拍身旁之人,大大咧咧地問道:“哎!老鐵頭,上半年的活兒這個月就該結了,完了你是家去呢?還是再打點零工去?”
被喚老鐵頭的漢子咂摸一口酒,笑著回道:“瞧你這話問的,你還不知道嗎,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