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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是最為叵測的,不知你安的是什麼心?”
“打過去,駐了兵,就是邊境。若等著講和劃界,那現如今這裡還是前明的天下呢!”
“就是,照你的意思,咱們南明也不打了?臺灣也不徵了?”
朝堂上一片混亂,唯有鰲拜與遏必隆彷彿置身事外。康熙心中這才明白,原來一樁看似不太重要的小事,其實想要明斷也非易事,誰能想到這小事的背後關聯有如此厲害重要的關節呢?
他們這是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
正如熊賜履所言,眼下最恰當的就是兩國使節談和,可是因為他的出身,這個提議恐怕很難被客觀看待,當下就是皇上本人也無更好的理由說服群臣。可若是依了眾臣之意,這個決策便是有失。
果然是,朝堂之上,無小事。而事事更不能掉以輕心,正才是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康熙帝眉頭微皺,心思沉重。
第八十四章 人死一去何時歸
眼見皇上面色沉靜似乎正在兩難之際,安親王有意為少年天子解圍,於是出班啟奏:“皇上,正如鰲大人所言,此事非同小可,可以擇日再議。”
也對,當下不能明斷,先放放再說。於是康熙點了點頭:“此事就依叔王所請,擇日再議。退朝!”
這一次,康熙沒有在退朝後立即起身,而是穩坐龍椅,目光定定地看了一眼遏必隆,見他神態依舊如常。康熙此刻才深切體會到這個看似溫吞的“和事佬”其實並不比鰲拜簡單。也許在四輔臣當中,他才是那個隱藏最深的人。想到此,康熙心中不禁隱隱作痛。他是在替東珠難過,這樣心機深重的阿瑪,會真正在乎女兒的安危嗎?
康熙終於起身離開。
眾臣叩拜跪安。
鰲拜與遏必隆一同出了乾清宮,在宮門口早有等候的遏府僕人,見他們出來便急匆匆上前回話,遏必隆聽了家僕報信,面上微微一變,立即折返回宮,在內宮門口攔下了遏夫人。
“快隨我回去。”遏必隆壓低聲音警告著。
遏夫人不明:“你不替女兒求情也就罷了,我自己去慈寧宮求太皇太后。好賴我還是親王嫡女,也是愛新覺羅子孫,我就不信太皇太后真不給我這個臉面!”
“別胡鬧!”遏必隆連拉帶拽硬是將夫人拉上馬車。
遏夫人用手狠狠捶打著遏必隆,遏必隆不發一語,面色卻是前所未有的難看。
宮正司大堂之上,東珠身著素服垂手而立,髮間、身上並無半點飾品,神態也極為安詳寧靜。
宮正司大堂兩側擺著座椅,上面坐的是后妃,再往後站立兩側的是宮中有品階的女官,包括乾清宮三品尚儀女官春禧,四品司寢女官夏福、冬盈,以及清茶房、糕點房的五品管事姑姑們,然後便是六局二十四司的尚宮、掌宮、女史等人,再者就是各宮一、二、三等宮女。
從宮正司大堂到宮正門,黑壓壓站滿了人。
齊宮正親自宣讀結案疏,結案疏字句嚴整簡潔,觀者中不論后妃宮女皆聽得明明白白。
很多人不知是被這樣的氣氛嚇到了,還是因為接下來要親自觀看皇妃受刑而膽怯,總之人群中竟然傳出連成一片的小聲的抽泣聲。特別是當大家聽到那句“今判承乾宮昭妃鈕祜祿氏貼加官之刑”,有人立即哭出聲來。卻沒想到還有更厲害的,“承乾宮宮女六人、太監兩人,此八人杖刑三十,終生入辛者庫為奴”。
東珠聽到此處,不禁抽動了嘴角,當她最初聽到杖刑兩字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很害怕,因為曾有前朝宮妃犯錯,近身服侍的宮人全部杖斃的先例。還好,杖刑三十,雖然很重,但是隻要太醫能夠全力醫治,這命總算是保下了。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只聽齊佳裕德又說:“皇后娘娘,請親自檢視受刑之人驗明身份。”
皇后並沒多言,只是派人拿了一件衣裳過來,東珠看了不禁呆了。
眾人都不明白,仁妃卻認得,那是一件藍底粉邊山水牡丹的旗袍,藍底上襯著大朵的粉色牡丹,花樣淡雅而清麗,加之藍色與粉色配在一起當真是美極了。
“入宮前最後一次的女兒節上,你就穿過這樣一件衣裳。當時我看了也甚是喜歡,便派人尋了同樣的料子也做了一件,本想著什麼時候若你再穿了那件衣裳,我便也穿了來湊個熱鬧。”
“如今怕是再沒機會了。”皇后說著,眼睛已經溼潤了,“東珠,你別恨我,也別恨皇上,這是宮規,我們都得遵從。”
皇后話音未說完,已是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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