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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杞人憂天,去年前年連著大旱,今年好容易雨水充足,正可好好灌溉田畝,你卻急著要錢去修什麼堤岸,真真是個無事忙。”
鰲拜一通兒咆哮,眾人皆緘默不語。
此事,也暫時擱置。
皇上坐在龍椅上,一直靜靜地看著遏必隆,他很想看出他的情緒與往常有何異同,也很想參透此時此刻遏必隆在想些什麼,甚至在假設一會兒遏必隆會如何開口向自己講情,然而從始至終,遏必隆都一語未發。
“都說完了?”當朝堂上再次陷入一片安靜時,皇上又問了一次。
“臣有本要奏!”遏必隆在最後一刻出班啟奏。
康熙深深吸了口氣:“卿輔請說。”
“據黑龍江總督密報,達斡爾索倫部佐領根特木兒率其子女親屬及部眾三百人向北叛逃至俄境阿穆爾河畔,此事事關國體,臣等不敢擅專,特請皇上示下。”
遏必隆說完,朝堂之上便引起了騷亂。
“這還了得,這是叛逃,別說是管著三個佐領的酋長,就是普通旗下奴才要是敢叛逃,還能活命?”
“這還用議嗎?叫黑龍江總督出兵去剿,別說三百個人,就是三千人,既然是我大清的人,死了也要拖回來做大清的鬼。”
“這個根特木兒果然是個軟蛋,順治十年帶著十幾個人從沙俄越過額爾古納河向南來到咱的索倫部,現在又跑回去了!真不知道他在折騰什麼!”
康熙對這個根特木兒並無印象,於是便問遏必隆:“卿輔可將此人過往與朕說說明白。”
“臣遵旨!”遏必隆說道,“根特木兒原是達呼爾族的一個酋長,駐牧在尼布楚附近,俄國人進入貝加爾湖和額爾古納河上游地區時,根特木兒不堪俄國人的劫掠,遂率族人於順治十年越過額爾古納河向南進入我朝索倫部居住下來。先皇當年對根特木兒非常重視,對他進行過恩賜,將他部族與當地部族進行混編成為三個佐領,授他權力及金銀牛馬,原是為了推恩。”
康熙點了點頭,當下便明白父皇的初衷,這些生活在黑龍江流域的小部族如索倫、赫哲、費牙喀等,夾在大清與沙俄間,如果能夠歸附大清,自然可以成為大清北方疆域的一道天然屏障。
“先皇當時就不該給他恩賜,逃人就是逃人,若不以最嚴厲之法處置,就會一而再再而三滋事!”
“皇上應當立斷,即刻派兵將根特木兒等人擒回。”
眾人皆看著皇上,也有人陰晴不定地看著鰲拜。一向尚武並以鐵腕決斷的鰲拜遲遲未作表態,不禁有些奇怪。
“鰲卿的意思呢?”皇上問。
“此乃關係江山社稷國家疆域的大事,況且又涉及先皇之恩典,臣自不敢妄言。”鰲拜出人意料地謙虛起來,讓所有人又是一驚。
皇上也很是疑惑,他把目光投向安親王,安親王並沒有任何的表態。
於是又把目光投向康親王:“叔王的意思呢?”
康親王回道:“這不是一個根特木兒的問題,他的出逃,意味著他所轄的三個佐領的人全部隨他而去,咱們如果不追究,必給其他部族樹立一個壞榜樣,只要稍加不滿便叛逃,這樣咱們大清北部疆域的安定就不保了。所以,臣是贊同出兵征伐的。”
皇上的目光掠過眾人:“眾卿的意思呢?”
朝臣中有人附議,有人反對,一時間,皇上也難決斷。
“皇上,微臣有話要講。”秘書院侍讀熊賜履出班啟奏。
一班滿臣對他立即表示出十分不屑,因為漢官一向是反對逃人法的。而漢官們也為熊賜履捏了一把汗,他前些日子所上的《萬言疏》雖受皇上賞識,卻也遭到了鰲拜的痛恨,曾多次要以妄言罪論處,幸而皇上力保,才壓了下來。如今關於北部疆域大事又涉及先皇,如有一語說得不當,怕會當即惹來殺身之禍。
然而,熊賜履對滿漢諸臣的反應恍然不覺,依舊朗朗說道:“若說‘逃人’必先劃界,此二者是密切相關的,如果邊界不能予以劃定,則逃人及越界問題就根本無從定性,若無從定性貿然出兵便是師出無名,如此一來兩國的外交糾紛自然而起。故微臣建議,可先遣使節分別給沙皇和察哈爾汗致信,雙方約談劃清邊界,樹立界標,簽訂協約,定約之後再有逃亡者,兩國各不收納並應械繫遣之。”
熊賜履話音剛落,立即遭到滿大臣口誅。
“喀爾喀,額爾古納,世世代代都是我大清的屬地,你卻說什麼邊界不能劃定?何須再重新劃定?”
“南蠻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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