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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她是蕎麥?”淑惠太妃搖了搖頭,“你這話說不通。”
“菊花秋時燦爛如霞,但若要做成枕芯,則要經歷日日的暴曬,曬去花中所有的水分,如銀盆大小的花朵抽乾水分後只有掌心那麼大。而蕎麥也要忍著石磨碾過的痛,經歷與子分離的殤才能成為做枕芯用的蕎麥皮。不管她最初的樣子如何,為了成為枕芯,她要受很多苦,經歷很多痛,甚至改變自己的形狀扭曲自己、失去美麗如此才能成為枕芯。”東珠的聲音很輕柔,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那樣沉重。
“想一想,當她在眾人面前接受白眼、奚落,被人指指點點時,她可曾由著自己的性子與人辯駁?當她的父兄相繼辭世,她可曾流露哀思讓皇上擔心?當四阿哥夭折時,面對所有人的幸災樂禍,她可曾將一個女人的柔弱展現出來?當面對誣陷待罪幽禁時,她可曾為自己申冤?你們都不喜歡她,但是她可曾因為這樣就與你們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她自己月子未滿,為了盡孝就要在太皇太后跟前侍疾。太后染病,因是風寒怕過人,你這個親妹子都沒來探視,可是她還不是如婢女一樣捧茶喂藥。你以為,她就沒有自己的個性,她就沒有自己想要的日子?這宮裡的每一天,就像磐石碾過一樣,為了給帝王做安寢的枕芯,她的委屈全都自己受了。”
“那是她自找的。況且,一切都不是白做,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先皇的心,那是比一切都要可貴的,全都給了她。”淚水悄然從淑惠太妃臉上滑落。
“那麼,在她入宮之後,先皇為什麼還會有別的女人?為什麼在四阿哥之後還會有五阿哥、六阿哥和幾位皇女?”東珠苦笑著,“她得到的,是皇上想給的,可是那真的是她想要得到的嗎?”
淑惠太妃仔細盯著東珠的臉:“你果然是向著她的。”
東珠搖了搖頭:“我有些欽佩她,但更多的是可憐她,我不會做她那樣的女人。我更願意像太妃這樣,由著自己的性子處事。”
“哦?像我?”淑惠太妃一怔,遂又明白過來,“是了,是了,不然你又怎麼會來到這鹹安宮裡。你這性子……倒也不十分像她。”
東珠笑了笑:“就是,說這個人與那個人相仿,不過是自己心中存著的執念罷了。上天造人,哪裡就能造出個一模一樣的。人活一世,總要活出自己才好。”
淑惠太妃聽著,彷彿有些動容:“與你說話,暢快得很。”
“既然如此,東珠就再多說兩句。”東珠看著淑惠太妃,“為什麼要跟太后鬧彆扭,讓太后難堪?”
“她?”淑惠太妃冷哼了一聲,“我心中有恨,也有怨,只因我是庶女,她是嫡出,所以她是皇后是太后,而我只是妃子。以前的事情,若非她無能無才,我們也不會輸得那樣慘。如今她在慈仁宮養尊處優,我卻在鹹安宮受苦。但凡她顧念姐妹之情,接我去慈仁宮與她同住,事事為她參謀,她也不必只當個掛名太后,做不了半分的主。”
“太妃錯了。”東珠給淑惠太妃倒了一杯茶,坐在她炕邊細細說來。
“我哪裡錯了?”淑惠太妃凝眸而視。
“太妃認為自己的才能比太后強,但是比太皇太后如何?”東珠問。
“那,自是不能比的。”淑惠太妃老實答道。
“比當年的靜妃又如何?”東珠再問。
“姑姑?若論姑姑的才幹、性情、膽略,我也是差了些。”淑惠太妃瞪著東珠,“但是,我總比太后強些。”
東珠搖了搖頭:“很多時候,強就是弱,弱就是強。這朝堂上只有一個天子,而後宮中也應該只有一個女主。如今太皇太后健在,那麼太后或者是皇后,即使強也應示弱。太后其實是大智若愚,有真智慧,所以才能在這樣的格局中儲存。”
淑惠太妃沉默了良久,細細回味著東珠的話。
“其實,太后沒有接您同住慈仁宮,而讓你留在鹹安宮,正是對你的關照,這小小的鹹安宮雖然冷僻,卻也將後宮的是是非非隔絕了,這不是更好?”
淑惠太妃盯著東珠:“你與她並沒有交集,卻怎麼如此瞭解她?”
東珠笑了笑:“相親未必相知,相知不必相親。”
鹹安宮外,端敏格格與慈仁宮的宮女太監們遠遠地候著,原來聽得淑惠太妃夜裡淋了雨身子不爽,仁憲太后一早便趕過來看望。因怕淑惠太妃說話沒個輕重,所以便命端敏等人在外面候著,只自己悄悄入內。
端敏領著人在外面等著實在有些無聊,正要進去看看究竟,便看到仁憲皇太后從裡面走了出來,於是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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