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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頭頂炸了一個轟雷,康熙騰地站了起來:“為什麼?難道遏必隆他們沒有到皇瑪嬤跟前求情?不是說他們會來求情的嗎?怎麼會這樣?”
“皇上。”
康熙戰慄著,他不敢相信,瞬間反應過來便拔腿就往外跑。李進朝與顧問行連同春禧等人全都跪了下來勸阻。
“皇上,如今這人,已不在宮正司了。”
“什麼?”皇上的腦子木木的,身子軟軟的,眼前一黑,險些昏了過去。
昭妃的遺體在宮正司查驗之後,經過簡單的小殮,便由一乘吉祥轎悄悄抬出了皇宮,在景山腳下吉祥所觀德殿內停放。
“果然沉得住氣。”太皇太后聽到回報之後,便說了這樣一句。
“太皇太后這是贊誰?是說遏必隆他們?”蘇麻喇姑接了一句。
“遏必隆、皇后、齊佳裕德,都沉得住氣,唯獨咱們的皇上,遇事還是欠了火候。”太皇太后不禁嘆了口氣,頗有不甘。
“格格,這事情就這樣結了?如今咱們怎麼通知外面?昭妃好歹是一宮主位,不說遏必隆,這鈕祜祿氏一族也是枝大葉大的。如今可怎麼說?總要通知他們來祭的。”蘇麻喇姑很是不安。
“祭?”太皇太后突然暢快地笑了起來,“犯了死罪,沒株連已然是隆恩浩蕩了,自然不能按妃禮制喪,三日後火化也就是了。”
“太皇太后!”蘇麻喇姑的臉刷一下變了。
“我就不信,看著她女兒活生生地變成寶宮裡的一把灰,他們還能坐得住?”太皇太后放下筷子,“不吃了,傳話下去,說今兒的膳食不好,罰膳房總管和皰長們三個月的俸祿。”
“太皇太后?”蘇麻喇姑的心跳得極厲害,她突然發現自己跟在太皇太后身邊大半輩子,可是到頭來,自己其實並不瞭解她。
遏府上房鍾美堂的內室,遏夫人哭號不停,將屋內擺著的玩器統統摔了個粉碎,手裡只抱著東珠入宮前從廟會上買來的一個泥偶,那是一個極可愛的招財娃娃。遏夫人哭了又哭,鬧了又鬧,卻是半點主意也沒有,又看到羅漢椅上坐著的遏必隆,見他面上似乎仍是不緊不慢的樣子,只覺得天昏地暗一口氣不順便倒了下去。
“快,快傳大夫!”
屋裡服侍的丫頭、嬤嬤們立即慌了神出去請大夫,唯有遏必隆還算鎮定,一面將遏夫人放在炕上平躺,又命人端了冷水浸溼了帕子親自給夫人敷在額上。
兩個丫頭左右執扇使勁扇著風。
不多時,大夫來了,立即把脈,自是急火攻心加之暑熱難捱,所以一時昏厥並無大礙,開了些降火的方子便去取藥。
很快,藥煎好了,只是遏夫人卻拒而不吃,她看著遏必隆恨恨說道:“你乾脆拿根繩子直接把我勒死算了,咱們府上難道都是死人嗎?雖然額娘不在了,可咱東珠也不是沒人護的孤兒。她有你這個位極人臣的阿瑪,就算你不管,她還有我這個額娘,還有我們穎親王府護著。我這就派人給我兄長送信去……”
遏必隆讓室內服侍的眾人都退了出去,這才拉著夫人小聲說道:“沒用的,東珠的事情,第一個告訴我的,就是你兄長。”
“什麼?”遏夫人立時呆住了。
“記得前些日子有天夜裡我被傳入宮嗎?”遏必隆表情嚴肅,“那一晚,就是因著東珠。”
遏必隆這才將近兩日朝堂上和後宮中的事情簡要地與遏夫人提了幾句,遏夫人聽了面色大變,身子更是抑制不住瑟瑟發抖。“這可怎麼好?這可怎麼好?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遏必隆握著遏夫人的手拍了又拍:“額娘不在了,你便是這府裡的當家女主,凡事要從大局處多想想。”
“不,不能為了大局犧牲東珠。絕不,若是額娘還在,她是斷斷不會答應的。她平生最恨你們男人拿自家的女兒、姐妹去犧牲!”遏夫人眼中含淚,悲傷難抑。
“但願吧。”遏必隆正欲說什麼,只聽外面有人回報:“大爺來了。”
“進來吧。”
“阿瑪!”法喀鐵青著臉,進了門看到遏夫人在床上躺著,便又欲言又止。
“這又是怎麼了?可是又有什麼不好的訊息了?快說!”遏夫人看到法喀便急了起來,“是宮裡傳來的訊息?”
遏必隆也盯著法喀:“說吧。”
“宮裡傳出訊息,今兒一早在宮正司,他們對娘娘用了刑。”法喀說到此處,便低頭不語了。
“刑?什麼刑?”遏夫人大急,“你倒是快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