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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看了,是我!”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正是年輕英俊的費揚古。
康熙看著有些面生,招了招手讓他上前回話:“為什麼獵這個?”
“皇上問得好。”費揚古目光直視著康熙,“今天的獵物中有一頭羚羊,奴才之所以會獵田鼠,與獵羚羊者是殊途同歸。”
康熙面上的神情微微一僵,放在龍椅背上的手下意識地握成拳狀,片刻之後才說道:“很好。”
所有人都被弄糊塗了。
只有嶽樂注視著費揚古,面上是一副如釋重負的神色。
東珠的心抑制不住地抽搐起來,他竟以這樣的方式脫穎而出,果然,自己沒有看錯人,他的優秀無人能敵,即使是自己,以為最懂他,卻還是小瞧了他。
這樣的男人,確實不枉她痴心以對。
第九章 南苑暗夜突遇襲
黃馬褂最終賞給了費揚古,所有人都不明白皇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今年的圍獵讓所有人嗔目稱怪的,還遠不止這些。
夜色降臨,南苑的夜晚比紫禁城要寧靜空曠得多。用過晚膳,康熙走出寢宮原想牽著馬去苑中跑跑消消食,只是跑了一陣覺得甚是無趣,不知怎的便來到昭妃的行苑外,這是他第一次主動來見她。入宮一個月,除了在慈寧宮請安時碰上,以及大婚禮上的那次見面,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她。
但是今晚,他很想來見她。
只見她一個人牽著馬懷裡抱著什麼東西,悄悄出了行苑。
跟著她來到一處小山丘。
“飛吧!飛得遠遠的,不要讓人獵到,也不要再吃別人的誘餌!”她捧著斑鳩用力一託,兩隻斑鳩飛走了。
東珠做完這些之後,對著黑漆漆的林苑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嘆氣聲讓他想起了那天在坤寧宮,原來是她在嘆息。
嘆息什麼呢?
“你很愛用詭計。”康熙突如其來地現身,又突如其來地出聲,自然嚇了東珠一跳,她愣了半晌才答道:“我的詭計從不用來害人。”竟然忘記了請安。
“用得多了,你怎麼會區分得出哪些是在害人,而哪些又是在幫人?”康熙冷冷地問。
這還真把東珠問倒了。“嗯。反正我分得清。我不主動害人,但若有人害我,我也不會傻傻地捱打。所以用些詭計有備無患。況且很多時候,幫就是害、害就是幫,好就是壞、壞就是好。不身處其中是分不清的,皇上能分得清嗎?”
“狡辯!”康熙覺得眼前這丫頭太古靈精怪了,她的內心和她的外表差距太大,她的外表像仙女一般出塵絕世,可是內心卻那樣的詭異,讓人無從把握。
“皇上,您欠我一個承諾。”她說。
“你自己都說自己是取巧,如今黃馬褂都已經賞了人,朕也沒什麼可給你的了。”他說。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這個。”她說。
“承諾?”他心中微微有些異樣,曾經在宮裡,在父皇病重彌離之際,母妃哭得如同淚人一般,她跪求父皇,“給臣妾一個承諾,來生,來生沒有她。許臣妾一個來生吧!”
父皇已經口不能言,只是用盡全力伸出三個手指,一臉的苦澀。
“三生,你許了她三生三世嗎?”母妃悲悽的哭聲響徹整個大殿,嚇得他悄悄跑了出去。
很快,父皇走了。
接著,母妃病重,在最後的日子裡,她一遍遍地對自己說:“玄燁,幫額娘求求你父皇吧,求他給額娘一個承諾,不然,額娘死不瞑目啊!”
她一遍遍哀求著,要著所謂的承諾,在瘋癲的狀態中悽然離世。
那時,他很痛恨父皇,他為什麼就不能給額娘一個承諾呢?
直到今日,東珠向他要承諾,他覺得心裡像被火灼了一下難受。他又驚又怕,此時方才知道,許不了人的人與得不到的人其實是一樣的難過。
“給我一個承諾,有一天,許我出宮去。”她說。
她好聽的聲音如同天籟,一下子驚豔了康熙。
“你說什麼?”他說,他沒想到她要的承諾不是一生一世、三生三世,而竟然是要出宮去?康熙完全被震撼了。
“我可以做你的妃子,可是你不缺妃子。我也可以做你的奴婢,可是你也不缺奴婢。人的一生很短很短,我只想有一天,可以做回自己。”盯著他的眼睛,她說得要多坦白便有多坦白,“每個人都不能選擇自己的命運,就像皇上也一樣,這也不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