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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珠收斂了笑容:“是為了那個菊花枕頭嗎?”
赫舍裡面色陰沉:“是。我素來知道你的心計,你就愛把心思用在這上面,取寵老祖宗,引皇上注意,一個菊花枕便奪去了所有人的關注,你置我於何地?”
東珠深深吸了口氣,眉頭微蹙:“想不到當了皇后,你還是這樣的脾氣,從小到大我的無心之舉總會讓你大發雷霆。好,我去找老祖宗把枕頭要回來,我自己枕行了吧。”
東珠轉身就走,赫舍裡伸手去拉,這手剛剛抓到東珠的衣服便突然哎喲一聲摔了下去。東珠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亭下候著的宮女們就齊刷刷地擁了上來,被宮女攙扶起來的赫舍裡立即說道:“不關昭妃的事,是本宮自己不小心,你們都把嘴封嚴了,今兒的事一個字不許往外露。”
“是!”跟在皇后身邊的宮女立即去傳軟轎,看著有些愣神兒的東珠,赫舍裡神情關切地說道,“好了,你不必自責了,都說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了。這裡風大,別跟這兒站著了,你回吧。”
看著宮女們狐疑的目光,東珠便恍然懂了,這是苦肉計嗎?
赫舍裡實在是太謹慎,太草木皆兵了,自己不過是一句頑笑話,她真以為自己會去找太皇太后要枕頭嗎?這不真成了小孩子打架鬥氣了嗎?東珠其實只不過是想嚇嚇她,再借故離開。而她竟然如臨大敵,並以這樣的急智來為自己解圍,又無形中給東珠設了一個套。
看來,她的確比自己更適合宮廷生活。
東珠自嘲地笑了笑,行了跪安禮,便告退了。
春茵跟在東珠的後面,小聲喃喃著:“旁人沒看清也就算了,奴婢可是看得清清的,明明是皇后自己摔下去的,還這樣扮好人,什麼意思!”
東珠沒有說話,徑直朝承乾宮走去。
這座宮殿為兩進院落,正門南向為承乾門,前院正殿面闊五間,殿前是寬敞的月臺,東西各有三間配殿。後院佈局與前院相同也是正殿五間東西配殿三間,只是院落進深更長並種有古柏藤蘿,在西南角還有井亭一座依牆而建玲瓏雅緻的亭子。
站在承乾宮前院正殿外,東珠抬起頭凝望著正中那塊匾額,那上面是先帝順治親筆題寫的“貞順明德”四個字。
這是她第二次認認真真地凝望這塊匾額,第一次是初六進宮那天,自己被蘇嬤嬤領到這兒時,那天盯著這塊匾額,東珠也愣了好半天的神兒。
“貞順明德”這是順治給烏雲珠的評價嗎?
他愛她,也許正是因為她所表現出來的智慧、柔順、謹肅與貞靜這些優秀的品德。
而她一代絕世紅顏過早凋謝,怕是也因為這些。
揹負著這四個字,她沒有一天是為自己而活,也許她從沒有機會毫無顧忌地展現真實的自我。
從費揚古口中,東珠知道未出閣之前的烏雲珠,也是一個愛說愛笑,愛穿男裝纏著阿瑪和兄弟騎射狩獵,喜歡上街四處閒逛的爽快女子。
即使是陰差陽錯被指婚給博果爾,在襄親王府裡做福晉的她也是一個殺伐有度、開朗明麗的女子。
一切的改變,都從進宮那一刻開始。
揹負著“妖妃禍水”罵名,宮中四年,她經歷了榮寵、離怨、喪子、喪父的大喜大悲,禁宮磨平了她的睿智與性情,奪走了她的笑容與爽直,封閉了心的人如同枯木一般,僅僅四年,她病到藥石無醫。
淚水悄然滑落。
“主子!”春茵立即遞上帕子,東珠卻沒有去接,任淚水灑在風中,滴落而下平白汙了那煙水藍色的衣裳。
第八章 熠熠珠輝奪人目
十月初六,康熙攜宗室子弟及朝廷四品以上官員至南苑校射行圍。這是康熙自登基以來的首次行圍,朝廷上下皆頗為隆重。
不僅行宮內外修葺一新,就連草場正中所設的龍帳也氣派非常。
首日行獵開始之際,文武官員皆在龍帳外等候。一身戎裝的當朝輔臣鰲拜與遏必隆並肩而立,也立於校場之中,較場內早已旌旗飄揚,鑼鼓震天。
“老東西,你說皇上小主子這是要幹什麼?京裡多少大事纏身,卻突然下旨要來秋圍,往年也沒這個先例,這怎麼想起一出是一出。”鰲拜捅了捅身旁的遏必隆。
遏必隆呵呵一笑:“這咱們哪裡知道呢。”
蘇克薩哈聽到湊了過去:“這還不明白,上個月大婚,這個月秋圍,這意思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
“什麼意思?”鰲拜最看不上的就是蘇克薩哈,這滿漢皆通的滿族才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