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頁)
人在麗正殿裡直樂,心說這原本就是他和小情兒之間的情趣,怎麼到了外頭就變成這樣了。
連德全見了星河也和她打聽,“您那兒還有西瓜皮沒有?”
星河說:“幹什麼呀?”
德全嘖了一聲,“朝野上下不都興這個嗎,我身為東宮大總管,沒吃過西瓜皮,這像話嗎?”
星河心裡卻有些哀傷,當時帶瓜皮回來霍焰知道,那麼現在這瓜皮是帶給太子爺的,想必他也知道了。本來兩個就不清不楚,要是真見外的,誰能帶這玩意兒敬獻太子呢。太子在嘉德殿一通顯擺,四海皆知,下回她見了人家可真就沒什麼念想了,都是太子給坑的。
第45章 緩引春籌
曹瞻的案子整頓完; 由十二司複審後; 發內閣軍機,轉呈皇帝御覽。因為朝廷都忙南北戰事的緣故,奏疏送上去好幾天; 一直沒有下文; 星河也不急,在控戎司裡邊整理往年卷宗; 邊等回覆。
南玉書那頭想是忙得厲害; 只見一干千戶來了又去,每回都火急火燎的。金瓷動輒去刺探些訊息,嘖嘖驚歎著:“今兒又帶回來一撥人; 據說連街邊上的小販都沒放過,要拷問人家看見什麼可疑的人和事沒有。”
賣滷煮和腸粉的; 都是些沒什麼見識的百姓; 出了攤兒就求買賣,別說街邊上走過的嫌犯,就是兇手站在跟前; 也看不出什麼叫“可疑”。星河聽了一笑; “這是大海撈針啊,看來南大人查不出頭緒了。”
金瓷嘿地應了,“查不出頭緒來; 又得找大人幫忙; 回頭破了案子; 也是大人的功勞。”
星河搖了搖頭; “快過年了,手上這事兒完了,大夥兒鬆快兩天吧。一樣的俸祿,活兒都讓咱們包攬了,他們幹什麼?”
這意思就是不想管,大夥兒也樂得清閒。
鑽進了大牢的徐行之出來,過值房來複命,還沒開口,星河便問:“死了沒有?”
徐行之說:“施救及時,人緩過來了。”
她坐在圈椅裡,涼涼道:“這會兒可是後悔了,當時自作聰明,沒想到會有今天。”
也是爭風吃醋做出來的孽,星河當初告訴曹瞻寫信告發他的是他夫人,其實也差不離了。曹瞻動了讓外頭兒子認祖歸宗的想法,家裡有了兒子的二太太怕僧多粥少不經造,就想起控戎司來,想借控戎司之手收拾那些吃著朝廷俸祿,偷奸養漢的外宅們。可是這樣的衙門,不動則以,一動起來牽連就甚廣。從前到後梳理一遍,剷除了曹瞻和外宅,衛將軍府當然也不能放過。於是一大家子趕鴨子似的從府邸轟出來,關押進昭獄受審,那位二太太到這時候才知道大事不妙,坑了當家的,他們這夥人也得跟著連坐。
沒臉活著了,看著兩個瑟瑟發抖抱作一團的兒子,她趁人不備解了裙帶,把自己掛在了牢門的柵欄上。所幸經過的巡獄發現了,趕忙把人解了下來,總算吊的時候不長,撿回了一條命。
這世上竟有這樣眼皮子淺的女人,不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外來的災禍無力應對,命該如此,自己窩裡反起來,那才是真的爛到根兒上了。
“好好看著,不能叫她死了。案子還沒完,處置也沒下,回頭要傳問起來,咱們拿不出人。”星河半闔著眼,喃喃道,“活著吧,活著受罪,也是償還。”
又過兩日,年關前各司清帳的日子到了,宮裡終於有了裁決。曹瞻身為外戚,犯的雖然是一等大罪,但恰逢皇后冊封,可從輕發落。著查抄曹瞻家產,曹瞻與其夫人終身圈禁。至於其他的偏房外室及兒女家僕等,一律入罪。充軍的充軍,變賣的變賣,入掖庭為奴的入掖庭為奴,好好的門閥,說倒就倒了。
星河託著裁決的文書,怔愣了好一回。不知怎麼,猛生出兔死狐悲的淒涼來。一個家的敗落,不過瞬息之間,今天還是高頭大馬人上人,轉眼就沒落得豬狗不如。當年慎齋公那事兒一出,他們家且和曹家的現狀差得遠呢,也是慌亂迷茫不知如何是好。這樣可怕的經歷,有過一回就不想再有第二回了,因為多年之後即便是乍然想起,也叫人五內俱焚,生不如死。
曹家的案子雖沒有斬首示眾的,但一切刑罰的執行,還是由控戎司來監管。蕭條的冬日,太陽在頭頂上掛著,北風依舊呼嘯,鬥骨的嚴寒。從昭獄裡驅趕出來的人,身上錦衣早就滾得沒了原來顏色,一個個散亂著頭髮,對插著袖子,縮著脖兒,弓著背,拿草繩串著,螃蟹似的魚貫而出。半個月的牢獄生活,最愛哭的孩子也再不敢出聲了,嗚咽一下就是一鞭子。星河站在一旁清點,夠了年紀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