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4 頁)
上青筋盡顯,一邊朝著謝安娘大聲求助道:“夫人,求您救救我!我根本不認識這人!”
謝安娘定了定神,倒是將場面情況瞧了個分明,便使個了眼色,讓身後一位護衛上前制止,那壯漢狠狠瞪了眼謝安娘,兇聲惡煞地道:“少多管閒事!”
表面氣焰囂張的壯漢,不難看出他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企圖以自個兒的滿臉橫肉,嚇退謝安娘等人,可謝安娘他們這邊人多勢眾,倒也不怕。
那名壯漢眼見得情勢對自個兒不利,便本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想法,眼睛一轉溜,撒腿就跑了。
感覺自己劫後餘生的婦人,驚魂未定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身漿洗得泛白的青布衣裳,在右肩處還打著補丁,但被一雙巧手給巧妙修飾過,倒也不覺顯眼,與那些流落在外蓬頭垢面的難民不同,一眼瞧過去,只覺她將自己收拾得樸素而整潔。
她的鬢髮些許散亂,眼中氤氳著水汽,滿是感激地望向謝安娘,在眾人猝不及防之下,撲通一聲跪下,叩頭道:“多謝夫人救命之恩!芸娘此生不忘,惟願來生銜環結草,以報恩德。”
這位夫人瞧著便是衣食無憂的,她現下的境況也無力報答,只願這位良善的夫人,一輩子都用不上她幫忙,永遠活得安穩康健才是!
“快快起來,當不得,當不得!”謝安娘趕忙將還欲叩頭的婦人扶起,此事於她而言,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當不得如此大禮。
倒是雲璫,見這人如此知禮,先前對此人差點撞倒小姐的些許不滿,頃刻間煙消雲散,指著芸娘手中寶貝般護著的碎布包,好奇地問道:“這裡面有甚麼重要的東西麼?你這麼拼了命的護著?”
“雲璫!”謝安娘低聲輕斥,對著緊了緊手中布包的芸娘,頗為歉意的笑了笑,她心中無奈地直嘆著,雲璫這性子,真是直來直往,半分不懂轉彎。
意識到自家恩人似有誤會,芸娘便連忙開啟布包的開口,靦腆的笑了笑,解釋道:“這裡頭也不是甚麼值錢的東西,就是幾口能給小兒填肚用的餅糧,幸好沒被那惡人搶走。”
謝安娘聞言,瞧著那碎布口袋中露出的粗糙餅糧,還有芸娘尚且年輕的臉上所呈現的欣慰,怔愣了一下,心中湧上一股難以言喻地酸澀。
芸娘心中念著自己年幼的兒子,再一次鄭重地道謝過後,便率先提出了告辭。
謝安娘望著她疾走的匆匆背影,頓了頓,便也繼續朝著醫帳走,只是到了醫帳,卻是再次遇見了芸娘,以及芸娘口中的孩子。
那個孩子甚為乖巧,就那麼依偎在芸娘懷中,小口小口地啃著難以下嚥的餅糧,時不時便將大餅遞到芸娘嘴邊,奶聲奶氣地道:“娘也吃。”
“娘在外面吃飽了,不餓,童童吃!”芸娘看著自家瘦得皮包骨的小孩,眼眶一下便紅了,為了不讓孩子看見她眼中湧出的淚花,便抬頭望向別處,正好看見掀簾而進的謝安娘。
她小聲驚呼道:“夫人,您怎麼來了?”
“我來送藥。”謝安娘捧著熬製好的湯藥,走了進來,在這裡遇上那位堅強的母親,她也詫異不已。
拿著牌子去了主醫帳中,裡面也就三位老大夫,正忙得不可開交,她領到的事情,也就是做做登記之類的事兒,這還是管事的見她著實執著才給的,但她見眾人忙得無暇□□,便自告奮勇地前來送藥了。
便連身旁帶著的三名護衛,也有兩名被她遣去幫忙了,只餘一名在身旁護著以防萬一,至於另一名沒有來的,則是被留在了原先的營帳,免得晏祁回來了找不著人。
“夫人,您坐,我來就成。”芸娘接過謝安娘手中端著的藥,搬了張簡易矮凳過來,拿乾淨帕子擦拭了一遍,才請謝安娘坐下。
謝安娘稍微打量了眼這裡,空間逼仄而狹小,卻也收拾得井井有條,就母子倆住著,簡單中也依然可見溫馨。
芸娘正喂著童童喝藥,小孩子許是懂事早,小小年紀便知如何不讓大人擔憂,仰頭大口大口的喝著苦澀的藥汁兒,看得芸娘直欲掉眼淚,若是當初自己不將童童帶走,想必他也不會吃這麼多苦了。
“娘,不哭,這藥一點都不苦,可好喝了!”童童舉著乾瘦的小手,笨拙地替芸娘擦著淚,小大人似得說著安慰人的話。
“既然這麼好喝,那我再替你端一碗罷。”謝安娘見狀,便裝作起身的樣子,倒是讓童童差點急了起來,他只是說說,不用當真的。
可想著自己剛剛安慰孃親時說過的話,他只得偷偷伸了伸苦得發麻的舌頭,然後皺巴著一張小臉謝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