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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坐了半個時辰的謝安娘,見晏祁還未回來,便起身去外頭探了探,發現這片皆是排列有序的青灰色營帳,往來穿梭的皆是些胳膊上綁著紅布條的青年壯漢。
再遠些便是一排排用木頭臨時搭建的簡易小棚屋,基本就是四根柱子支撐著,再用零碎布片縫合而成的整布將其圍上,也算是有一處遮風擋雨的庇護之所。
幸而時值溽暑,雨水連綿不斷的雨季已然過去,不用害怕颳風下雨天會讓這些無家可歸的人,失去現下臨時搭建的棲息之所。
只是溫度的持續升高,卻加劇了另一個問題,這樣烈日暴曬的環境下,極易使人中暑,再者用水短缺的問題也初現倪端,若是被淹的地區,洪水再不褪去,既糧食不夠之後,尋找水源便應提上日程了。
又在帳內枯等了一會兒,謝安娘決定還是出去走走,總這樣無所事事的閒著,不若出去盡一份綿薄之力。
☆、第70章 母子
“小姐,您這是去哪兒?”
雲璫眼瞧著謝安娘越走越趨向邊緣化,再走下去怕是要出了營區,走進難民營地帶了,內心湧起一陣擔憂。
聞言,謝安娘止步,轉向雲璫道:“這閒著也是閒著,不若去那邊幫下忙。”她指了指不遠處的人,舉著盛滿食物的大盆,汗液淋漓地跑上跑下,連個擦汗的空隙都抽不出來。
雲璫朝那邊瞥了一眼,那些人都忙得跟陀螺似得,累得要命,便欲言又止的看著謝安娘。
“吞吞吐吐地是要幹嘛!有話就直說吧!”謝安娘見她一副有話說的樣子,等了好一會兒不見開口,便直接問了。
猶猶豫豫地雲璫,再次瞧了眼謝安娘弱不禁風的小身板,這才鼓起勇氣,不無擔憂地出聲:“可是,小姐,您這身板也端不起那麼重的盆呀!”這過去了不是添亂麼,還不如在營帳裡好生待著!當然,最後一句話她很有眼力見地留在了嘴邊。
謝安娘見雲璫一臉我好似說重話了,會不會傷了小姐的心的內疚表情,簡直哭笑不得,遂解釋道:“不是去幫那份重工,那兒定然有我做得了的事兒,即是力所能及,何不去幫忙?!”
凡事量力而行,這個道理她自是懂的,就她那手無縛雞之力的瘦弱樣兒,便是主動提出去幹那活兒,管事的怕也不會應允罷,沒得給他們添亂。
如此想著,她便找了那邊管事的,中年管事先是見她嬌嬌弱弱地,不願攬這起子事兒,在他看來,這位穿著不俗的夫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別是興致突來想要體驗民間疾苦,倘若到時候累著了、摔著了,不還得他擔責任。
可見謝安娘神色堅定,語氣中的誠懇請求不似作偽,再者身後還有幾個體格健碩的大漢守護著,他眼珠子一轉,便為其指派了一處稍事清閒的地兒。
謝安娘拿著牌子,便按照管事指明的路線走著,此時正烈日當頭,明晃晃的太陽刺得人眼花,只周圍那些蓬頭垢面、面容憔悴的人,他們行動中的機械,眼中所散發出的麻木與茫然,卻依舊清晰的辨別得出。
途中,經過一處粥棚,恰是晏府下人在幫工,在這等地方見得謝安孃親臨,臉上閃過幾分驚訝,幾息後反應過來,連忙放下手頭的事情,上前躬身問候著:“少夫人好。”
謝安娘掃了眼一長串的隊伍,從粥棚這兒一路延伸,隱隱地似是望不到盡頭,那些排在前頭的人,見得打粥的人突地跑開了,一雙雙無神地眼爆發出幾分焦急,朝著謝安娘這處齊刷刷望了過來。
“你快回去忙罷,我這兒不用招呼。”謝安娘對著晏府下人擺了擺手,便轉身離開。
這一路越走越偏,人漸漸稀少起來,不似主營人潮湧動,擁擠不堪,一個拐角,卻有一名婦人向她迎面摔來,似有撞上之勢,說時遲那時快,她身後一直默默跟隨的護衛迅敏地拉了她一把,那婦人便只兀自撲倒在地。
“小姐,您沒事兒吧?”雲璫嚇了一跳,連忙上下打量了一眼謝安娘,見謝安娘搖了搖頭,這才放下一顆懸著的心。
隨即便有一名身高八尺有餘的壯漢走上前來,看似隨意地打量了眼謝安娘等人,接著便粗魯地將地上的人一把扯起來,惡聲惡氣罵道:“你這臭婆娘,還敢逃?!”
“放開我!”婦人尖聲驚叫著,奈何力氣小掙扎不過,眼看自個兒就要被人拖走了,無意中瞥見怔愣在那兒的謝安娘,身後站著幾名孔武有力的護衛,本是絕望的眼中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期望。
她一邊死死拽緊手中的碎布包,不讓壯漢搶走,枯瘦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