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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再看了眼上面圈出的日子,皺了皺眉頭:“這也未免太趕了?!”
五月廿一,離現在也就剩個把月的時間了,也就是說一個月內要完成六禮,會不會太匆忙了些?
“恰恰合適。”只見晏祁罷了手,瞧了眼濃淡合宜的墨汁兒,抬頭正色回覆。
見晏祁一臉堅定,似是沒得商量,謝襲決定從別處尋找突破口:“這日子可吉利?”
“伯父放心,已找大師批過了,那日大吉,宜嫁娶。”晏祁接得十分順當。
對於此樁親事頗為滿意的謝襲,也不想因著男方定下的日子太趕而鬧翻,最重要的事情既已談妥,這等細枝末節倒也不必過多糾纏,便鬆口道:“那就這樣罷!”
定下了迎親的日子,晏祁便也執起筆,醮了醮研磨好的墨汁,如行雲流水般在那紙契約上,簽寫下了遒勁有力的字型。
將契約仔細疊好納入懷中,謝襲這才覺得心中的大石稍稍得以放下,便又撿了些話題與晏祁說道,就這樣一問一答中,倒是讓謝襲愈發滿意,只覺這個侄婿人雖冷了點,可聊起來卻不至於冷場,經常能在適當地時機,插上一兩句獨到的見解。
兩日的時間,也夠他將晏府的底細摸個七八分了,雖說晏府一家人素來低調,可若是用心查總是能找到蛛絲馬跡的。
這晏府是在十年前落戶在禹州城的,晏家母子倆相依為命,兩人都甚少出府露面,一應事物俱是府中管家在打理著,近兩年則是由那管家養子手受,倒也打理得井井有條,還頗有蒸蒸日上的勢頭,倒也算門當戶對。
而今日這番要求,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提出的,本以為還得花費一番口舌才能讓人點頭,沒成想對方竟是一口全應下了,這讓他欣慰的同時,不免憂心,莫不是另有所圖?
當然,這也只是他習慣性的喜歡將所有的事情做好最壞的打算,許是人家就是看上安娘了呢!
思及此,謝襲便又想到了府中的謝安娘,自那日生日宴後,他們之間相處不若往日那般自然,總是縈繞著似有若無的隔閡,他不由心下嘆了口氣,安娘這孩子,也是個敏感的小姑娘!
從聚德樓中離開,謝襲便徑直回了府。有些事情,是需要好好說清楚了。
☆、第45章 作弄
至於送走了謝襲的晏祁,卻是並未直接離去,反而是靜坐在那兒,盯著手中這一紙契書,靜默了好半晌,才將其一絲不苟地原樣疊好,納入懷中。
繼而,便見他起身,淡淡地瞥了眼明路:“聽到什麼了?”
一旁的明路怔了一下,隨即便心領會神,眼帶迷惘的看著晏祁:“少爺,我一直在外守著呢,什麼都不知道!”
說演就演的明路,心中透亮得跟塊玻璃似的,少爺這是要他裝聾作啞,別透露訊息給夫人知道。可這是為何?
晏祁自有他的思量,見明路領悟了他的意思,也不欲多說,便直接吩咐道:“走吧!”
說罷,抬腿便往外間走,下至二樓拐角口,便見一人跌跌撞撞的直衝了過來。
晏祁一個側身,正好避開了那帶著一身濃烈酒味,走路都踉蹌著的人。
那人沒剎住車,一個趔趄,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臉朝下的趴在木質地板上,半天也沒個響動,倒是讓追著人而來的小二哥嚇了一大跳,臉都嚇白了,莫不是死人了吧?
小二哥簡直要欲哭無淚了,遇上這麼一位能折騰的主,算他倒了八輩子血黴了。這位穿得華麗富貴的客官,大清早的便來砸門不說,還一口氣點了那麼多上等的好酒,最主要的是酒品不行,喝醉了便四處亂晃盪。
現下可好,別是不經摔的一跤給摔死了,你要死也行,好歹先把酒錢給結了!
晏祁可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主,冷眼瞧了下腳邊一動不動的人,便準備抬腳繞過去。
募地,那胸膛有著輕微起伏的人,以順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扒住他的衣角,那動作那叫一個流暢利落,倒似是類似的事情幹過千百遍了,愣是讓晏祁都沒反應過來。
只見那人一手緊緊拽著衣角,好似一鬆開手上抓著的人便會徹底消失不見,另一手則撐地掙扎著坐了起來,倒是讓人看清了那張風流倜儻的容顏。
晏祁墨玉般的瞳孔顏色漸深,待低頭看清了那張臉,漆黑的眸中更是暗流湧動,眼中寒光一閃而過。
喝得爛醉如泥的程恭,意識混混沌沌的,只見他仰著頭,一雙朦朧的桃花眼,迷糊的望著高高在上的晏祁,一團漿糊似的腦子,就跟生了鏽的機械般,難以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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