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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轉過身,擁我入懷,在我頭上披散的烏髮上輕輕一吻,“你去睡,我還有些事情要好好想想。”
我看他眉頭緊鎖,愁緒滿面,不由問道,“你是在想岱欽和諾敏嗎?”
朱棣淡淡一笑,“為什麼這麼問?”
我握住他的手,“災情疫病,就算此時著急,也還是得慢慢來,你如此的魂不守舍,絕對不會是為這些。”
朱棣不置可否,卻皺眉看了我一眼,良久沒有答話,鬆開我的身子,又背向了我,才冷漠的說道,“恐怕想起他們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吧?”
我心中一驚,“你……為……為什麼這麼說?”
“魂不守舍,你這個詞也用的非常好,只怕正說明你此時心情吧?”朱棣的聲音越發冷冽。
我往後退了一步,久久不敢答話,只覺胸口悶悶一疼,便伸手捂住,朱棣回身看了看我,不但沒有半分心疼之意,反而有些嘲諷的樣子,“不必心疼,我不會多問的。”
我又踉蹌著退了一步,“你……你是什麼意思?”
朱棣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沒什麼意思,歇息吧。”
我渾身猶如墜入冰窟,狠狠一顫,立在原地便如雙腿灌了鉛一般,一步也騰挪不得。
朱棣已經悶悶的上了床,揹著身子向裡睡去。我的眼睛一酸,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胸口的疼痛加劇,身子便軟了下來,四處摸索一番,好容易才扶住一根木柱,便喉頭一甜,往外哇啦一口吐了出來,還沒有來得及看,眼前便黑了起來,可是想到朱棣如此冷漠,若是暈倒,也是累贅,便強睜著眼睛,微微靠了一會。朱棣依舊翻過身子,往地上一看,驚呼一聲,“呀!”
聽他這麼一聲,我也少不得往地上一看,只見地上一片猩紅,鼻子裡也竄進來一股濃濃的腥味兒,眼前便越發的黑了。
朱棣已經躥下床,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撲了過來,“阿漪,你怎麼了?”
我伸手,用僅剩的一點力氣推開了他,眼神裡帶著恨看著他。
朱棣輕聲道,“別鬧,我扶你上床。”
“不必。”我先是拒絕,想了一下又答道,“你扶我去隔壁房間歇息。”
朱棣見我倔強,不受管制,索性將我攔腰抱起,放到床上,“你躺著別動,我讓三保去叫大夫。”
我見他並不如我的願,想到自己身不能動,眼淚又刷刷往下掉,朱棣伸手擦著我的眼淚,著急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要是不想看到我,等大夫來瞧過你了,我到隔壁去,你現在別動,好嗎?”
“你方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冷冷問道。
朱棣臉色微變,“先不說這個,你吐了血,不是好事,不看大夫是不行的。”
“心都冷了,大夫管看嗎?”我將頭扭到裡面,“不必叫什麼大夫來。”
朱棣呆呆立在床邊,終於說道,“你見到岱欽,問的第一句話就是,他找到妹妹了。你在此之前,還見過他,是不是?”
我梗塞住,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沉默不語。朱棣見我如此,臉色又有些冷下來,不過礙著我病著,也不敢多說,又低下頭來柔聲道,“乖,我去喊大夫。”
看著他的背影,我柔腸百轉,不知如何解釋。
第312章。68。敘舊
整個開封府的大夫都在忙著救治鼠疫,三保請來大夫的時候,已經快到半夜。那大夫一進門看到我,臉色就有些不對,“呀!這位夫人,面如金紙,怕是不好啊!”
朱棣皺眉,三保連忙拉住大夫,“大夫還沒看,還是別說這樣的渾話。治好夫人的病,賞賜不用擔心。”說著,就掏出一塊銀子遞到大夫手上。
那大夫見三保行事大方,朱棣又氣度雍容,料想應該是富貴之家,少不得硬著頭皮走到我身邊,“還請夫人伸出貴手,讓鄙人號一下脈。”
我伸出手,那大夫摸了一會,眉頭越鎖越緊,收回手,道,“不知這位老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看了那大夫一眼,冷冷說道,“不必,是生是死是禍是福當著我的面兒說吧。我方才吐了一大口血,你號出了什麼結果?”
那大夫一愣,為難的看向了朱棣和三保,三保走到我身邊低著身子輕聲說道,“夫人,不如讓大夫到外間和我們低聲談一下,也不打攪您歇息。等會兒把藥給您送進來您只管喝便是,豈不乾淨爽利?”
我瞪了三保一眼,“你何時變得這樣多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