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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在迎鳳樓上以示重視,雖然大家都知道他最多看個一兩場就會離去,仍然覺得十分榮耀。來參與競爭的大多數年輕人並不真的僅僅只是衝著迎娶霓凰郡主去的,畢竟那只有一個名額而已,難度實在太大。更多的人是把這次大會當成了一個展示的平臺,希望能掙得一些戰績名聲,提高江湖地位,或獲得高位者的青睞,得以晉身仕途。
就這樣,一切還算是按部就班,這場招親大會熱熱鬧鬧地向前進行著,如同預期一樣吸引著天下人的眼球,每天都有人黯然出局,也有新秀一戰成名,與它所代表的那個集財富、名聲和權勢於一體的結果相比,這整個過程並不能說不夠精彩,最多隻是不夠意外而已。
不過意外雖然姍姍來遲,但它終究是會發生的。
比試大會開始後的第七天黃昏,當梅長蘇看到奔進雪廬的言豫津和蕭景睿那凝重的表情時,就意識到一定有什麼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
“蘇兄!蘇兄!”一進門就大聲叫嚷的人當然是言豫津。因為奔跑過的緣故,他的面頰兩側有些發紅,額上微有熱汗,衝過來一把拖過張竹椅坐了,喘息未定就急急地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麼了?”梅長蘇放下手中的書卷,坐直身子,“你和景睿輸了嗎?”
“我們輸不輸的有什麼打緊?可今天尚志輸了!”
“秦尚志?”梅長蘇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他雖然也算年青一代的高手,但還不到登峰造極的地步,輸了也沒什麼稀奇吧?”
蕭景睿這時也在旁邊坐下,神色很是嚴肅地道:“他輸是不稀奇,可他是一招落敗的啊!”
梅長蘇不由吃了一驚,“怎麼可能?就算他的對手是蒙大統領,也無法只要一招就擊敗他吧?”
“所以才說出大事了啊!”言豫津頓足道。
“難道擊敗他的,不是大梁人?”
“如果是大梁人,我們也不至於這麼著急了。那是個北燕人,名字挺怪的,叫百里奇,前幾輪裝模作樣打得辛苦,眼見明天就是決戰了,今天卻突然發威,看起來他不僅是要贏,而且還要順便震一震剩下的這幾個對手。”
梅長蘇皺起眉頭:“北燕除了拓跋昊,竟還有這等人物?”
“此人是練硬功的,形象粗蠻,一身肌肉似鐵。尚志小看他是個蠻人,未免有些拿大,結果一招攻過去,對方閃也不閃就硬受了,再趁著他收勢不及,一掌就摘了他的肩,令他手臂動彈不得,只得認輸。”蕭景睿雖然也同樣著急,但情緒沒有那麼外露,只沉著臉,語氣還算比較平穩,“雖說他一招落敗有些冤枉,可那個百里奇實力超絕並不假。那一身橫練功夫若遇到蒙大統領這樣功底紮實、內力深厚之人,也許還討不了什麼便宜,可是……”
話說到這裡,他似有些不忍明言般停頓了下來,但梅長蘇已經很清楚他接下來的意思。
霓凰郡主畢竟是女子之身,武學以技為主,以功為輔,對付這種硬功是最吃虧的,萬一不小心失了手,那可就真的是要出大事了。
“先別慌,”原本就在雪廬裡的謝弼插言道,“按賽制來說,也未必就是絕路。就算那個百里奇闖進前十,文試的決定權還是在皇上手裡的。到時排他一個最末不就行了。”
梅長蘇目光微凝,搖頭道:“可這樣一來,霓凰郡主的意願就得不到保證了。本來她看不順眼,只要全力將那人擊敗就行,如果十個人中間沒有一個她喜歡的,不嫁也可以。但如今出現這樣一個很難勝出,又絕對不願意下嫁的高手,縱然他排在最末,也是一個威脅。郡主為了避免最終和他一戰可能落敗的結局,就不得不在前九名中先挑出一個成為夫婿才行。只怕對於象她這樣心高氣傲之人,被迫面對如此局面實在是一個屈辱啊。”
“明日決賽,會最終確定入圍的十個人選,蘇兄也來看看好不好?”蕭景睿靠近梅長蘇身邊,低聲道,“你在武學上的見識遠勝過我們,也許可以評判那百里奇究竟有多危險,該如何對付他……”
“你和豫津要跟這個人比試嗎?”
“不是的,”蕭景睿搖頭否認,“我和豫津都不和他一組,明日無論勝負都不會與他照面。只不過若是他明天勝出,就鐵定入圍了。希望蘇兄能多觀察他一下,給霓凰郡主一些有益的建議才好。”
“是啊是啊,”言豫津附和道,“景睿本來不見得比我武功好,可這一路受過蘇兄的指點後,居然跑到我前面去了。”
梅長蘇淡淡一笑道:“郡主已躋身超一流高手之列,我能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