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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寧琛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擲地有聲地說:“我娶誰,老爺子都沒意見,誰能有意見!”
見他將老奉國公都抬了出來,賀夫人也意識到他是認真的。她側目瞥了他一眼,神情複雜:“此事以後再說,大夫來了,應該有其他治療方法,你先出去,我讓人給小月穿衣服。”
謝寧琛也聽到了大夫的聲音,他湊到韓月影面前,不顧她渾身都是水,當著賀夫人的面,緊緊地抱住了她:“我就在門外,有事叫我,我馬上進來。”
泡了這麼久的冷水,韓月影清醒了許多,她輕輕點頭,如小鹿般單純明亮的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著謝寧琛。
“好了,別看我了,再看我就不走了啊!”謝寧琛伸出手掌蓋住她的眼睛,調侃了一句,引得韓月影臉頰再度染上了粉色,這才大步走了出去。
全程被人忽視的賀夫人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這謝寧琛……
她搖搖頭,甩去心裡的不是滋味,吩咐婢女取來乾淨的衣服。
等穿戴整齊,大夫開的藥也熬好了。
有丫頭要送進來,謝寧琛接過碗,打發了她,自己推開門,走進去,坐在床邊,對著碗吹了兩口,然後湊到嘴邊試探了一下溫度,見不燙了,才遞給韓月影:“喝吧。”
韓月影仰頭一口喝完,然後吸了吸鼻子,躲進了被窩裡,只留下頰邊溼漉漉的頭髮和兩隻黑幽幽的眼珠子露在外面。神情不見惶恐,只是面色黯然,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蕭瑟。
謝寧琛見了,很不舒服,他伸出手,抓過韓月影的手,用力搓了搓,直到搓得她雙手發熱,臉頰發紅,這才鬆開了手,捧著她的臉:“放心,還有我呢!”
說罷,接過婢女遞來的大氅,將韓月影整個人包在裡面,將她抱到了西邊的暖閣中。
暖閣裡,賀坤鈺與賀夫人端坐上方,賀青雲躺在一張美人榻上,腿上裹了好幾層白布,身上還蓋著被子。
進了暖閣,韓月影輕輕推了推謝寧琛,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謝寧琛小心翼翼地將她放了下來。
韓月影扶著椅子,面朝賀青雲,深深地行了一禮:“青雲哥哥,對不起,刺傷了你。”
賀青雲有氣無力地擺了一下手,臉上勉強綻放出一抹笑:“沒事的,只是皮外傷,過兩天就好了。”
見狀,賀坤鈺深沉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暗色,他直白地問道:“看來你已經明白是誰動的手腳了。”
聞言,韓月影的身子一晃,面色又蒼白了一些,卻沒避開賀坤鈺的打量,迎上他的視線,輕輕頷首。
倒是個勇敢的姑娘,就是不知道這件事中究竟有沒有她的手筆。
賀坤鈺沒有多言,輕輕一揚手,一個小廝立即架著桑嫗和冬梅上前,將兩人推到地上。
冬梅見了這陣勢就撐不住了,不等賀坤鈺發問,哭泣著,一股腦兒地吐了出來:“不關奴婢的事,茶是桑嫗泡的,也是桑嫗讓我聽到屋子裡的動靜也不要管,她說,大公子和韓姑娘是未婚夫妻,親近親近也是應該的。”
今天府中的婢女小廝都去尋找韓月影了,只有冬梅留在福香園。後來,賀青雲來找韓月影時,她正要泡茶出去伺候,桑嫗就走了過來,接過了她手中的托盤,吩咐她準備一些點心。
點心還未準備好,她便聽到正堂中傳來撞擊聲,本想過去看看的,卻被桑嫗拉住了。
桑嫗塞了一個銀元寶給她,吩咐她回去睡覺,若是有人問起就說頭痛睡著了,不知道。那一刻,不知怎麼鬼迷心竅了,她竟真的躲了起來。
對於冬梅這種背主的奴婢,賀坤鈺一眼也不願多看,擺手讓人將她拖了下去,然後看向跪在屋子中,一臉沉靜的桑嫗。
韓月影擱在膝蓋上的雙手死死攥緊,水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桑嫗,半晌,才用嘶啞地聲音質問道:“為什麼?”
這可是從小照顧她長大,跟她情同母女的桑嫗。也是父親去世後,仍對她不離不棄的桑嫗,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家人。但就是桑嫗,在她最難過的時候給了她致命的一擊。
桑嫗抬起頭,看了韓月影一眼,氣憤地說:“為什麼?當然是因為賀家人背信棄義了,他們嫌棄咱們是鄉下人,不願認這樁婚事,賀青雲另外攀上了高枝,就找出這種荒唐的藉口退婚。也只有小月你太過單純,別人說什麼你都信了,就想這麼退縮了。這怎麼行,這樁婚事可是老爺當年替你定下的,若是生米煮成熟飯了,我看賀家人還怎麼敢欺負咱們一老一小。”
她說得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