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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紅顏這好動的性子,既然瞧見了要找的人,他能老老實實躲在屋頂上等她睡飽了嗎?情緒一亢奮,紅顏公子手腳麻利的把人家的瓦片兒立馬就掀開了四五片兒,屋頂上掏個洞不就能下去了嘛!他覺著這主意好!
可惜了,手還在放在琉璃瓦上沒放下來呢,就聽見院子裡有人喊,“端姑娘,端姑娘?”
聞天跑的氣喘吁吁,啪啪的拍著端端的房門,紅顏一瞧,老大的不樂意又把一溜兒的瓦片還回去,“這礙事的老頭兒!”
端端剛睡下沒多久,她在木樁子上耗了兩三個時辰,現在整個人都疲軟了。這會兒管事來敲門,她在床上多窩了會兒才慢吞吞爬起來,沒精打采的,“。。。什麼事啊,大管事?”
管事招呼她,“快去瞧瞧吧,你養的鸚哥兒飛出來,把王爺那一缸蛋金給啄了。”
鳥吃魚?!
端端這下子清醒了,“不會吧。。。。”不都是貓喜歡吃魚嗎?
管事一臉著急,“成了,別管會不會了,趕緊去瞧瞧,先把那鳥兒捉回來是正事兒。”
“哦。”端端滿腦子疑惑,王爺什麼時候喜好上養金魚了?他不是最愛拳腳功夫的嗎?
端端跟著去了,蛋金倒是沒瞧見,就只看見那隻綠毛兒鸚哥兒在八角亭裡橫衝直撞,嘴裡嚷著,“美人兒——美人兒——”
於勤院的廂房,人去屋空。紅顏氣哼哼的躺在屋頂上,他也不怕太陽毒,就那麼賴在頂上不走。嘴上叼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狗尾巴草。明明與渺修是一模一樣的俊臉,渺修隨便往哪裡一站,就能做出一種郎豔獨絕,世無其二的味道來,可到了紅顏的身上就成了沒個正形的鄰家小哥兒。
他正鬱悶呢,忽的感覺後背發涼。扭過頭去一瞧,東邊廊子底下站著的不正是莊王爺司徒翰嗎?
呵!
紅顏與莊王爺遙遙山水間,正眼相視。輸人不輸陣,銀髮絲藉著不知哪裡吹來的一陣風兒張揚了幾下,紅顏將嘴裡叼著的狗尾巴草拿下來,撐著身子在屋頂上盤腿坐起來。
眉峰一挑,透著挑釁,完全沒有被抓包的尷尬。
莊王負手立於廊子下,儼然一種威嚴自生。目光如炬,定定的看著屋頂上吊兒郎當的人,一頭白毛兒渾然天成,面目瞧不清楚,帶了半張馬面面具。這就是最近把京都弄得沸沸揚揚的馬面人?
王爺嘴角微勾,略有幾分嘲弄意味,裝神弄鬼。
紅顏將眼前的一綹劉海吹到一邊,皮笑肉不笑的撇嘴回應了一下莊王。
莊王之所以沒有動手抓他,而是他心中忽然有了其他的考量。這個人出現在京中時間不長,不傷民不掠財,卻一直徘徊不去,那麼他就一定有一個非得留下的理由。馬駿說他在找人,目的自不必說。
莊王爺眸色加深,馬駿前腳剛走不長時間,此人就出現在於勤院上方,還就那麼恰好的趴在小丫頭的屋頂上。如果說他不是來找那個丫頭的,莊王他都不信!
姓雲?
莊王當初是偶然間撿了那麼個孩子回來,她體質特殊,本質上異於常人。如果此人是她口中曾經提及的師父,那麼莊王倒想知道,他將她養護出來的目的是什麼?清灼說過她背後的人是以秘術將她養成,那麼此人又是什麼身份?
如果這個人不是她的師父,又是什麼緣由找到她頭上?
都說,帶崽的老虎分外兇。這話不是說假的,莊王個性有些凌厲,也是很少能對什麼東西上心的那種人,但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再糙,他也是疼在心裡的。端端初來王府的時候,他沒少次噠她,可現在時間長了養出感情來了。雖說這讓王爺一個大老爺們說出來有些難為情,可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莊王捂在心裡不說,但也不能當成沒有發生過。
清灼道士還在莊王府的時候,瞧著那個丫頭跟他越來越親,王爺心裡吃味兒,他自己也知道。可他不想說出來,瞧上自己一手養大的娃娃,他覺得正常人幹不出這種事兒,羞於啟口。
但想讓她往後生活的都好,那是實實在在的心思。她要是願意一直住在王府,王爺心裡歡喜,她要是想回原處,他也可以帶她去太和山問問青城子那個古里古怪的老道士。
可絕不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讓她被一個莫名其妙蹦出來裝神弄鬼的白毛兒隨隨便便帶走了。
以前都是端端擔心莊王爺趕她走,現在其實是莊王爺擔心她真的走了。莊王看上去面冷心硬,她扎不穩馬步,王爺說罰半個時辰就真的再罰她半個時辰,合格了才準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