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1/4 頁)
“你們不知道?”
這老東西神神叨叨的,蒙滿岔著步子,滿臉不耐煩,“知道啥?”
老巫醫沒再說話了,瞅了她幾眼,嗓子眼兒裡傳來吼吼的怪笑,“到時候,你們若是不要,就給我吧,我要。”他指的是端端的遺/體。
蒙滿瞧著他轉身兒出去時那微佝的背影,嘴裡罵道,“這老東西。。。。”
端端的遺體沒有人再敢動,平平整整地躺在莊王爺的身邊,竟也不像個沒有人氣的人。
張銳站在風口上,任風猛吹。一輩子沒流過什麼淚的男人,一下子將前半生欠下的眼淚還了個暢快。北地刀子一樣的風,刮在臉上,心尖兒都一點點被風化掉了。
突然軍營裡一陣騷亂,“什麼人?”
“抓刺客——”
有人被刺客一掌打傷,甚至都沒有看到那人的影子。
一道白影閃過,有人大吼,“往那邊去了!”
那個方向是關押甘笑雪的方向。
“快抓住他!”
甘渠人?張銳迅速追過去。
整個軍營都被驚動了,蒙滿等眾人也從營帳裡跑出來,“媽的,還敢上門兒救人?”
蒙滿也去了,留下守營計程車兵,軍醫們探了探頭又回來,就算發生了天大的事,他們都不能離開莊王爺。營帳裡依舊還有股子又苦又澀的藥草味,帳簾微恍,一陣風兒吹了進來。。。。
軍醫們看著莊王爺身邊空蕩蕩的位置。。。。不禁後背發寒,汗毛倒豎,“來,來。。。。來人啊——”
人,人呢?!
她自己不會走,可怎麼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陽光普照,白雪晃眼。光天化日,竟讓人如此毛骨悚然。
“你們看見有人進來過嗎?”士兵們紛紛搖頭。
“看見有人出去了嗎?”更是搖頭。
那,她到底去哪兒了?
莊王爺的手是開啟的,手上有道口子,還流著血。應該是利器刺激後條件反射,一瞬間鬆了手。張銳和蒙滿面色嚴肅,這是人為的,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只不過是調開大家的注意力偷/人?
可偷一個已經死掉的人作甚?
蒙滿一瞬間想到了老巫醫,“媽的。老子找他去!”
張銳拉住他,“找誰?”
“找那個神神叨叨的老東西啊!除了他還有誰?”
張銳鬆了手,眼裡滿是黯淡,“不是他,是她師父。”
蒙滿一挑眉,嗓子一嚎,“師父?誰師父找人這麼偷偷摸摸的,有病啊?!”
張銳沒說話,他早該想到的。到了這種地步,渺修的心思誰還能不明白?他看看那個躺在床榻上英明神武的男人,恐怕王爺早就知道了。
師父被自己的徒弟迷住,才想著害死她的心上人。
誰有罪,誰無罪?誰又能給一個定論?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就連張銳自己,心裡也藏著他的一點不能說的心思。
雪山之上,蒼茫一片。寒風獵獵,更吹寒色急。
雪一樣的玉人,會讓人誤以為他與這瑩白的山本就是一體的。風吹的繚亂,兩個相擁的人,長髮都纏在了一處。她閉眼睡著,還像小時候那樣,師父把她抱在腿上輕輕地晃著。
師父看著起伏的遠山,眉目都溫柔了,抱著她,側臉貼在她的額頭上,一個人慢慢的說著話。聲音又輕又柔,生怕驚動了懷中沉睡的人。
“自從你醒了,只有今日是乖的。”
“你不會死,沒有魂的人要怎麼死?”
“當年,師父鎖了你的魂。”
“讓他們都以為你死了吧,這樣就不會再有人惦記我們。”
“端端,為師沒有那麼壞。”
“你不想讓他死,那師父以後就不動他了。”
“日後,師父帶你去一個地方,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只有咱們倆,好好過日子。”
“好不好?”
“你不說話,為師就當你答應了。”
衣襬被山頂的風捲起,虛弱地與風較量,發出微不足道的聲響。
她不是人,不會腐爛,只會一點點地變輕變薄,最後迴歸一幅畫,一副美人畫。左邊,衣裳的遮蓋下留了個窟窿,空蕩蕩的,渺修抱緊了,冰涼的唇印在端端的嘴唇上,兩人同樣都是冰涼的。
唇齒間,輾轉,深入,品嚐,相濡。。。。原來味道是這樣的,有些香,有些軟,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