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1/4 頁)
撬懶恕!�
這——
死了?!
“您不信是吧?我也不信,可她真的死了。屍體被她師父帶走了,王爺連最後一面都沒見上。”
管事是震驚的,一條人命怎的說沒就沒了,明明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不讓她走,半夜還能翻牆出去。他就沒見過這麼活泛的姑娘,四五十歲的人,眼眶子紅了,“怎麼走的?”
張銳抽了下鼻子,憋了這麼久,他得說說,不然會憋死的,“王爺中了計,心口被穿了個窟窿,她把自己的心換給他了。”
“。。。。招人疼的孩子。”管事轉過身去,扯了袖子擦眼角,“她那鸚哥兒還在我那兒養著呢。”
人啊,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有一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前一刻還在眼前晃的人,下一刻就沒了。
“可憐了咱們爺。”好不容易遇上這麼個放進心裡去的人兒。一輩子那麼長,死人是什麼都不知道了,可叫活人怎麼熬啊?
浴桶裡冒著熱氣,莊王的身上還裹著藥紗,熱水將將到了王爺的心口下方。
他仰著頭靠在桶沿上,緊閉著眸子,嘴唇緊抿著,左手拇指上套著那枚白玉扳指。眼皮子動也不動,看樣子是睡著了。一個人心裡若是盛了太多的事,早晚會有身心俱疲的那一天。撐了那麼久,也該是睡一覺的時候了。
莊王爺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個人,總是樂呵呵的,眼睛彎成倆月牙兒,小模樣長得也不錯,就是有點不聽指揮。莊王爺見了她,自己禁不住也想笑,隔著水霧,他伸手摸摸她的腦袋,觸手真實,那一頭鴉發柔軟順滑。可是下一刻,他虎了臉,“雲端!這些天你滾去哪裡了?”
隔著水霧,總有種迷濛的感覺,她朝他伸著一雙手,“哥哥抱抱!”
莊王爺眉頭一皺,想著,先抱了再收拾,可等他往前走了兩步,卻發現眼前的人影沒了,他猛然轉身找,“雲端?!”你給老子出來!
“哥哥抱抱。。。。。”
後面傳來她委屈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哭了,莊王循著聲音去找,偏偏聲音越來越遠,四周都是綿軟的絮,遮眼的水霧,聽得見聲音,卻看不見人,他越找越急,腳下一不注意就踩空了,從雲頭上跌落下來。
“哥哥——”
“嘩啦——”
浴桶裡的水濺出來,莊王猛然醒過來,急促地喘息,不知道是冷汗還是水珠從臉上滾下來,砸在洗澡水中,只是一場夢。。。。
不久,門外的僕人聽見裡面傳出來一聲巨響,僕人一驚,“王爺?!”
裡面傳出來莊王爺不大不小的聲音,鬆鬆垮垮,沒什麼想說話的欲/望,“無事。”
等王爺出來,僕人進去收拾的時候,有些傻眼,因為落地屏後面漾出來一大片明晃晃的水漬,轉過去一看,浴桶碎了兩半,躺在地上。
莊王爺只換了件衣裳的功夫,聞天就進來了,“王爺,華禧公主到府上來了。”
莊王點了點頭,“知道了。”
華禧是來通風報信兒的,籠著廣袖一路小碎步子,進門兒就喊,“皇兄,皇兄。”
女使上了茶水果點。
“慢點走。”莊王輕斥,穿那麼長的衣裳,也不怕踩著。
華禧好幾個月沒見莊王爺了,他這次進宮居然沒去晨曦宮瞧她,她有點失落,“你怎麼都不去看我啊?虧人家還等著你呢。”
對著自己的胞妹,莊王總算微微笑了下,“本王不去,你不也自己上門兒來了嗎?”
華禧咬了一口柿餅,“那倒是。”
“老早了,母妃聽說你受傷,她總是哭,皇兄身上的傷嚴重嗎?現在痊癒了?”
茶蓋兒和茶盞輕輕擦了一下,碰出聲響兒,王爺半垂著眸子,看澄黃的茶水中立起的一根小小的茶葉梗,他說,“痊癒了。”
華禧託著腮,“那就好。”立馬又撅起了嘴,“皇兄我是來給你通風報信兒的。”
“怎麼回事?”
“我今兒聽見母妃和父皇在商量著給你定王妃呢,定的好像是曹司徒家的千金,叫。。。叫曹文墨。我話帶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賜婚?”賜婚兩個字在王爺的唇邊上打了個轉兒,便沒影了,“本王知道了。”
“還有啊,皇兄你要做太子了嗎?”
王爺伸手拿掉她嘴邊兒上沾著的米花,“沒事兒別淨瞎打聽。”
“可是他們都這麼說。今兒出來的時候我還碰上司徒華了呢,看著他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