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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月眼眸閃爍著冷厲和決心,道:“但我有一口氣在,也不會讓小黎去別人手裡寄人籬下!”
錦月不常有這樣決絕、冷冽的神情,她通常都是淡淡的,彷彿什麼事都可以雲淡風輕。是以,映玉略有一怔,而後嗯聲點頭,不由暗暗想起在牢中錦月果決地判斷出潘如夢有問題,將潘如夢捆住的事。她這個姐姐平靜溫柔的容顏下,或許掩藏著誰也打不倒的智謀,只是,她心地善良,也不願去施展爭寵罷了。
映玉思及此處,越發覺得自己彷彿一無是處,紅了眼眶,悄悄捏袖子擦了眼淚抬眸餘光正好掃見屋中精緻華美的的擺設,顯然都是精心佈置了的,不由心中暗暗泛酸,羨慕道:“不過也不怕,太子殿下心一直在姐姐這兒,哪怕金素棉是太子妃,也不敢把姐姐怎麼樣。”
錦月不想再提弘凌,若不是為了小黎她決然不會再呆在這殿中,於是轉移話題,握住映玉瘦弱無肉的細白手:“弘凌找到了青楓和姜女醫,明日就能接進東宮來,等姜女醫來了就能給你好好看看身子了。她一直伺候你,知道輕重也瞭解病情,你也可以放心讓她診治,她不會說出去。”
映玉惶恐不安,羞愧難當,立刻傷心落下兩行淚,錦月握她冰涼的手,安慰她別怕,映玉悽愴:“為什麼老天那麼不公平,別人生來都健健康康,而我卻生下來就不男不女,受盡歧視。”
映玉撲進錦月懷中痛苦地泣不成聲。“姐姐,我時常覺得自己真的好惡心,像個怪物,姐姐會不會也覺得我……”
“傻姑娘,你怎麼會這樣想自己。在我心裡,你和這世上所有的姑娘一樣美。”
映玉胎中發育有異,生來便有男女的雙向性特徵,當即就把爹孃嚇了半死,這樣的孩子俗稱“陰陽人”,都說是家宅的大不幸,會帶來極大厄運。
當時蕭恭正官場失意,這事兒若傳出,實在是樁大丑聞,便壓下來,夫人陳氏也一病不起、看都不願看映玉一眼,蕭恭甚至動過將映玉溺死的念頭。
直到一仙道上門說,孩子命中會有貴人,化解蕭家和她自己的厄運,而後來了錦月,頂替了嫡女的位置。
也確實如那道士所言,錦月來了之後,蕭家就開始順遂,蕭恭連升兩級位列三公之一的丞相,一年後,蕭恭找到了醫術高明的女醫“姜雉”,去除了映玉的男性特徵,徹底變成了女兒身,只是那羞恥之處還是有一道醜陋的傷疤,以及腹中創口處時常絞痛,加上心裡的自卑包袱,映玉身子一直孱弱,這秘密在丞相府裡終究包不住,受盡歧視,是以映玉性格從小就比較內向、敏感。
映玉哭了好一會兒才停歇,天生疾病這是她的痛處、自卑之處,也是錦月雖然她犯了殺孽也不忍心實質懲罰她的原因。
映玉擦去眼淚,不覺紅著眼睛笑了笑:“每次在姐姐懷裡,就彷彿回到了小時候。爹孃都忌諱我,這世上只有姐姐是真心疼我。姐姐就是映玉所有的光明,哪怕我再苦,只要姐姐不拋棄我,我也能夠撐下去。我愛你,姐姐…… ”
想起孃親臨終前的對映玉的懺悔,錦月心中嘆息,終還是沒說出口。做錯了就是做錯了,爹孃冷待映玉是事實,再多懺悔又有何用。
映玉來找錦月本來是問蕭家之案幕後兇手的,現在心情低落也問不下去了,便告辭了。
而下案子查到了九卿之一的大司農的身上,就中斷。大司農與三公之中的兩人——楊丞相和尉遲太尉,都關係親密。讓人不由覺得他只是替罪羔羊。
此時,與東宮緊鄰的尚陽宮。
青袍太監跪在殿中,將東宮和漪瀾殿的情況通報了詳細。火雲紋楠木小几旁,鋪著羊絨毯,弘允長髮未束,慵懶地席地而坐,身上淺杏色的長袍映得面板更加白皙,幾分貴氣,幾分仙氣。
他抱著一把十三絃豎箜篌,輕輕一撥,立時空靈仙樂從指間流出來。殿中跪著的太監和一旁侍立的婢女宮人都不覺微微側目、陶醉,只覺殿中的人和琴,如仙如畫。
廢太子弘實也席地坐在另一塊羊絨毯上,他對弘允用了尊稱,可見弘允遠超眾皇子的地位,弘實著急問:
“五哥,奴才已經稟告完好一會兒了,您倒是說句話呀!您上回就不該放過太子,應該借他和禁軍起衝突的事大做文章,讓父皇將他廢黜!”
弘實按捺不住對弘凌搶走自己太子之位的憎恨:“現在倒好,讓他把尉遲太尉也拉了過去,現在他手握六成軍,咱們要動他更難了!五哥,我真不懂你為什麼放過太子,難道……”他眼睛一轉,不可思議道,“難道是為了那個已經給太子生了孩子的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