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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樹跟在錦月身側散步,思索了錦月的話後漸漸明白,吸了吸氣驚歎道:“娘娘難道是想借宣徽殿,讓尉遲公子嶄露頭角麼?”
錦月點頭:“自我在尉遲府中遇見兄長,便想著怎麼讓他儘快建功立業。思來想去,宣徽殿這個踏腳石,不倫大小、高矮,都最合適。”
靜樹驚喜而笑:“是啊,奴婢怎麼沒想到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雖然娘娘的這位兄長只是侍中,但卻是皇上身邊人,能在聖上跟前說上話。若讓他出手搬到這個昏庸的蛀蟲皇子,名聲必能震響朝廷內外!一舉兩得。”
秋棠亦欣喜贊同,覺得主意甚好。“侍中雖沒有實權,但不僅張羅皇上的衣食住行,還能提議朝中大事,日後娘娘有這位兄長在宮中幫襯,必定如虎添翼了。”
錦月捏著身上的白狐毛披風,手心一陣溫暖。尉遲飛羽昨日讓人送來給她的。
尉遲飛羽是大乾宮的散官,不便來尚陽宮與她私見,便命人送了來給她,還遞了書信說天冷了,讓她注意保暖別凍著。
“我曾在尉遲府上見過兄長的高超箭術,昨日他送來的信也寫得極工整有力,看得出,他是個有才幹的能人。”
周綠影作為錦月的貼身伺候姑姑,本不該插話,但也忍不住紅了眼眶道:“飛羽公子從小聰穎過人,是以上官氏才這般忌憚他、讓四小姐送他玩意,想將他培養成紈絝。若能借這回幫助飛羽公子一展宏圖,將上官氏那兩個兒子狠狠踩在腳下。白夫人在天之靈也可以慰藉了。”
想到上官氏,錦月不由呼吸重了重,雙拳在袖子下攥得緊緊的。“母親在天上看著,我和兄長,定不會令她失望!”
她要一點一點,拔掉上官氏母女的翅膀、四肢,令她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秋棠忽然想起件事來:“娘娘,奴婢這幾日查宣徽殿時,無意得知了太皇太后和東宮的訊息。”
錦月聞言一頓。
她本不想栽聽關於弘凌的任何事情,但思及昨日,她與弘允又去康壽殿見太后,卻被太后冷冷擋了回來,很是怪異。
她總覺得,太皇太后好像有些變了,她和弘允成婚也有近十日了,太皇太后明明那麼寵愛弘允,卻都不見他們二人。
“太皇太后和東宮一向不和,按理說不應該有什麼關聯。秋棠,你都探聽到了什麼?”
秋棠小聲了些,道:“奴婢聽聞,前夜太皇太后悄悄去了趟東宮,還親自送了些東西去,彷彿……很是關心太子。”
錦月凝眉,心中滿是疑惑。
這時,承雲殿的侍女來了昭珮殿傳話,說是皇后來了,弘允讓她略略收拾收拾過去,待午時一道用午膳。
錦月讓秋棠、靜樹都下去休息,和周綠影回了屋,收拾了髮髻和衣裳,又喝了小几口酸橘汁——可不能讓皇后發現她現在就孕吐了。
錦月正要出門去承雲殿,不想皇后的內侍將她軟轎抬了來——
“皇后娘娘說怕皇子妃娘娘被霜風吹著,所以讓奴才等人將轎子抬過來接娘娘過去。”
錦月受寵若驚,宮中座駕是有嚴格規定的,什麼身份用什麼轎子,這樣錦緞流蘇、暖和防風的軟轎,只有皇后和貴妃能坐。
皇后盛情難卻,錦月只能卻之不恭。
“如此,當真多謝皇后娘娘了。”
去承雲殿的路上,周綠影不禁小聲對錦月道:
“小姐嫁給五皇子當真是嫁對了,女子嫁人不光是嫁那夫君,也是嫁他的家庭。皇后娘娘這十來日對小姐噓寒問暖、送來的東西都夠咱們過一個冬天了。”
“小姐往後有皇后照拂,宮中誰人還敢惹小姐不快呢?”
錦月寵辱不驚,輕嘆道:“她關心我是因為弘允哥哥對我好。說到底,皇后娘娘是太疼愛兒子,我只是沾了弘允哥哥的光罷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
成婚前她幾次與皇后姜瑤蘭的接觸,都是敵對的,所以這十來日皇后的溫暖關懷,令錦月十分意外。
雖然皇后有母儀天下之風、溫和大氣,但錦月覺著那是作為皇后這個身份的氣度,並不是皇后的真性情。
皇后眉宇間流露出的距離感,說明她本是個內向之人。
*
姜瑤蘭親自與兒子弘允在殿門口等著錦月。母子二人都是長相端正、好看的人物兒,站在天家的華貴高閣之下,仿若天上之人。
姜瑤蘭見軟轎靠近,緩緩笑出來對弘允道:“你寵得入心入肝的女子來了。有了她,你母后以後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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