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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月眨眨眼,小聲問怎麼脫身,弘允湊過來說:“你有孕在身,只管裝暈,後面的事我來處理。”
錦月低眸看了眼小腹,幾不可見地朝弘允點點頭。
僧人終於唸完超度經文,錦月適時盈盈臥倒,弘允一聲驚慌失措的“錦兒”將她抱住,急道“來人!五皇子妃傷心過度昏倒了。”
言辭意切,無比逼真,逼真得簡直出乎錦月所料!
弘允可是諸皇子中的,“中正”“寬仁”優秀楷模,不想騙起人來竟有這樣的高超演技!
也不知,從前自己是否被他演技所騙過……錦月一邊想,一邊裝死,被手忙腳亂的奴才扶到偏殿榻上。
弘允一路護送,臨走時小聲說了句“好好歇息,等那邊完了我就來接你。”
錦月動了兩次睫毛,回應他“好的”。
這是他們小時候的暗號,眨一次表示不好,兩次表示好。
弘允離去,屋裡只剩下從尉遲府隨嫁到宮裡的姑姑周綠影,尚陽宮貼身伺候屋內飲食起居的和二侍女——青娥、青桐。這兩侍女是弘允特意挑選,說是信得過。
聽見吱呀關門聲,錦月不再裝死,睜眼坐起來揉膝蓋,酸得直“嗯”聲。
周綠影邊用手心給錦月捂膝蓋,邊吩咐:“青桐、青娥,你們去找點熱水來給娘娘暖暖膝蓋。”
“諾。”
可二侍女剛出門,便又折返了回來,神色驚慌。
錦月凝眉:“怎麼驚慌成這樣,若讓人看見還以為在做什麼虧心事。”
“娘娘恕罪,奴婢知錯。”二人告罪後,起身道——
“娘娘,六皇子被延尉監的人提到偏殿來了,拖得披頭散髮的!”
“童貴妃娘娘追著在後頭哭,大喊‘冤枉’,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錦月忙起身悄悄去開了條縫的門口看,遠遠傳來喧譁聲,弘實大喊冤枉,被一隊延尉監的侍衛押到隔壁的隔壁屋子。
那屋子門外立著不少侍衛,當中有皇帝的貼身大太監,楊桂安。他道:“六皇子別嚷嚷了,陛下在裡頭,好好把今晚的事說說吧……”
錦月微微吃了一驚。今晚的事,弘實?
錦月正想如何能偷聽到審問,便聽周綠影驚喜道:“小姐,這屋子和隔壁屋子相通!”
原來那重紗簾後便是另一間屋子。
錦月吩咐二侍女守住門,和周綠影去了紗簾後連通的屋子。
立刻,皇帝和眾人的說話聲音清晰起來。
一牆之隔的另一邊,弘實被皇帝提過來與二潑火油的內監對質。
“父皇我冤枉啊,我就是有一百二十個膽子也不敢謀害父皇啊,太子皇兄、五皇兄與我是手足兄弟,兒臣也是絕對絕對不會謀害他們的呀……”弘實哭腔喊冤。
皇帝怒拍桌子,“還敢狡辯!楊桂安,把證物拿上來給他瞧個清楚!”
“諾!”
楊公公很快領人提了幾盞蓮花燈進來,裡頭所盛的竟不是小蠟燭,而是大碗大碗的火油。
李湯稟道:“皇上,奴才查證過了,萬壽殿之所以短短時間內淪為火海,便是因為火油的緣故。在屋瓦和殿中都發現了火油的蹤跡。”
弘實瞠目結舌:“不可能,不可能!這,這怎麼可能變成了火油呢,我明明、明明讓人放的蠟燭啊!一定,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啊父皇。”
皇帝怒哼:“先前還說每一盞燈都是你親手所做,現在又說是吩咐他人所為。朕看你這嘴裡是沒有一句真話。”
“你想將我們都燒死,再登基稱帝,卻不想只害死了太皇太后,連皇后也逃脫了出來,你心思當真歹毒至極!朕,真恨不能將你碎屍萬段!”
“父、父皇,實兒冤枉,實兒真的沒有,我雖然想當儲君,可、可火真不是我放的,這火油我更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給朕住口!來人,把六皇子押進延尉監死牢!”
死牢二字將弘實駭得懵了,直到被拖出門才反映過來,高聲喊冤痛哭,卻只讓皇帝越發厭煩——“堂堂男兒,貪生怕死成這樣!”
……
牆這邊,錦月聽到此處已是一身冷汗。
燒死皇帝、太子、五皇子,而後登基,這陰謀未免太過大膽!簡直是在玩兒命。可怎麼看,弘實都不像是有這個膽量,敢在這麼多皇室宗親和天子眼皮底下醞釀大殺招的人啊。
錦月思量著。
周綠影小聲:“沒想到是六皇子,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