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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風寒睡得憋悶,錦月便想早起來透透氣。阿竹和彩香起身,才發現錦月竟然已經起來,都趕忙打水來伺候。
小竹床上,小黎正睡得香,主僕三個都輕手輕腳的,免得吵醒娃娃。
阿竹擰了冒熱氣的帕子,呈給錦月:“姑娘今日怎起得這樣早,精神氣也好了許多。”
錦月笑笑,不語。
彩香心直口快:“那還用說,當然是因為五皇子回來了,你看,這整個皇宮誰不高興?”
錦月臉立時一僵,阿竹見狀臉沉斥責彩香:“胡說什麼,咱們是東宮的人,六皇子回來,也輪不上咱們高興。你這樣多嘴多舌,姑娘心好不想說你,我可不願聽你說這些胡話。”
彩香忐忑、歉疚地咬住舌尖,自知說錯了話,錦月心中不覺煩悶:“你們下去吧,不必伺候了。”
兩婢女噤聲,小心地躬身答“諾”。
屋子安靜下來,窗外涼爽的空氣躥進屋裡,錦月對著外頭玉蘭移走後留下的土坑,靜坐出神。其實彩香說得沒錯,自己,確實是因為弘允回來高興,連帶精神都好了。而阿竹的話,又像一記悶錘敲在她頭頂。且不說隔著當年的恩怨,光說現在宮中的局勢,弘凌和弘允就是勢不兩立的,只怕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弘允多麼厲害啊,整個皇族都是他的後盾,弘凌若失去太子之位,十有*會死在他手中。錦月思及此處心驚肉跳。
“孃親……”
是小糰子起來了,過來找娘。
“睡醒了?”錦月彎下身替兒子把衣裳整理整理,免得遭寒氣。
“睡醒了。”小糰子小胖手擦著眼睛,然後使勁眨了眨瞅門口,一指——“咦孃親,那個又高又帥的叔叔是誰?”
錦月吃了一驚,忙回頭——弘允負手站在院子裡,他穿著一襲藏藍緞子皇子服,兩肩、胸襟用金絲和銀線繡著團飛龍金雲紋的,頭上束著東珠玉石高冠,腰間是同色系的玉帶,只綴著一塊蒼玉環佩。
他微微含笑,被熹微的晨光布上一層淺金,英俊無暇的臉一如往昔般高貴秀雅,眉目間流轉著一層與生俱來的輕狂和自信。他生來就是天之驕子,舉手投足都有股尊貴之氣。
錦月有些意外。
然而,小黎已經先一步邁著小短腿兒跑出去了,黑眼珠亮晶晶地仰望弘允打量,滿是興奮。
錦月心頭一嚇,剛想著兒子要壞事,就聽小黎興奮問——“你就是我爹爹嗎?”
弘允俯視小娃也吃了一驚。
錦月忙趕出來:“小黎別亂說話。”趕緊將兒子塞到背後,紅著臉低眸:“抱歉,是我管教無方,冒犯你了。”
卻聽弘允一聲淺笑,他俯下身伸手摸小黎從錦月身後探出的小腦袋,溫和說:“你若想我當你爹爹,也可以。”
錦月僵了僵,一時不知怎麼接下去了。
“昨日母后和皇祖母他們幾個硬要來尚陽宮,都沒好好和你說話,所以今天一早我就過來。繼續聽聽你的‘委屈’。”弘允道。
錦月想起昨天見面自己忍不住哭得稀里嘩啦,臉有些不好意思地發燙。雖然小時候受了委屈也時常向他哭訴,但現在畢竟長大了。
“都這麼大人了,還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昨天見你歸來我太激動,你、你可別笑話我。”
弘允抬手輕輕一碰錦月的臉頰,錦月一愣,見弘允淡淡笑,臉上有複雜的神色:
“我守了十幾年的小姑娘,總算說自己長大了。”
小糰子夾在兩個大人間,張著嘴目瞪口呆仰望兩個大人。
含英齋不大,香璇在西廂房,錦月讓香璇來將小黎領出去玩。
香璇來看見弘允的時候,吃了一驚,紅了紅臉,把小黎領走。
這裡始終是東宮,不方便說話。錦月便和弘凌去了東宮之外不遠處的花園,那處僻靜,正好說話。
想起方才糰子一步三回頭地望他,弘允忍俊不禁,道:“是他的孩子,是嗎?”
錦月眼睛布上層陰鬱:“嗯,弘凌的。”
“然而,他竟然愚蠢的不知道。”弘允鼻子輕哼了聲戲謔的笑,溫暖的臉湧起絲睥睨蒼生的倨傲,“他太自卑,打心底裡也覺得比不上我,覺得會輸給我,所以才不自信,認為孩子是我的,覺得你會棄了他選擇我。”
錦月低眸默然。弘允是小姜後的兒子,像母親,大小姜後又是雙生,長得一模一樣,自然弘允的長相也和大姜後十足的像。皇帝、太后他們也深深寵愛弘允,覺得弘凌虧欠弘允,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