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2/4 頁)
挽回,靈動的俏臉變得無比陰柔,一言不發地就走了。
尉遲飛羽目送尉遲心兒遠去,沉聲感慨:“過去我竟從不知心兒有這樣陰森的眼神。”
錦月寬慰:“你常在宮中,並不常在府裡,也不能全怪你。”
“怪我!上官氏的兒子都已位列九卿,而我還只是宮中的散官,連品級都沒有。”
錦月卻意味深長而笑道:“雖然你沒有品級,但你離天子最近,遠勝過上官氏的兩子……”侍中是皇帝殿中的貼身散官,“現在努力並不晚,兄長。”
尉遲飛羽緊要牙關,下了決心般地點頭。
他與錦月長得像,也是個容貌英俊的男子,人也聰慧,光憑那高超的箭術,就非一般人能練就。
可惜卻被上官氏養得二十幾歲了還為娶妻生子,未建功立業。
錦月一邊可惜,一邊慶幸。幸好,還來得及。
“兄長,這是昨夜我令隨扈從管家的臥房搜剿出來的東西,是上官氏在朝廷中的人脈,你好好收著,往後才知哪些人可信哪些人需要提防。”
錦月拿出一疊牛皮書寫的東西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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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的畏罪猝死,像一股透明的凝膠,凍在尉遲府的空氣中。
或許是尉遲雲山私下嚴防死守,府裡竟半點風聲都沒有,連帶尉遲心兒和上官氏母女都極少與錦月碰見了,彷彿有意避開。
躲著她。
這也正和錦月之意,還有三日就是與弘允的婚期,這七八日來她卻孕吐得尤為厲害,比之五年前在暴室裡懷著小黎,更加嚴重。
幸好弘允偷偷來看她過兩回,從宮中帶了些專門給皇帝嬪妃使用的御用安胎藥,才得以緩解一些。
今夜月缺,重雲濃霧暈著那可憐的月光越發稀薄。
芳草院屋裡火盆裡跳躍著火焰,錦月和香璇圍著火盆跪坐在地上,默默往裡頭燒紙錢。
人死,燒七七。
頭七回魂,末七魄盡。
今夜,是小糰子的末七了。燒過今晚,便不能再燒東西給他。
“姐姐,今晚是末七了,咱們準備的這些東西燒過去,想來小黎也暫時夠用了。”香璇捧來一堆紙錢和衣裳。
周綠影在一旁幫忙遞東西,而後將門開啟,以便魂魄歸來。她也去外頭守著。
錦月默然哽咽,捧起雙小鞋子閉眼在臉上輕輕摩挲,光滑的緞面彷彿孩子滑滑的圓臉蛋兒。“孃親別哭了。”“好只要小黎在,孃親就不哭。”“那孃親別哭,小黎永遠不會在孃親身邊的……”
腦海裡回憶裡的話,在這盆跳躍的紙錢面前,越發讓心口鈍痛。
香璇紅著眼睛握錦月的手:“姐姐,放進去吧。燒過去,孩子才能穿上。”
錦月心痛地呵嘆了口氣,才鼓起勇氣將掌心的小鞋子放入盆中,立刻火焰蔓延上鞋幫。
“人三魂七魄,三年去一魂,七天去一魄。還有三年,我還有三年的報仇時間。”錦月咬牙道。上官母女,楊丞相府,弘實夫妻,還有……還有蕭映玉。是他們串通,害了孩子。
香璇:“姐姐還是怪太子殿下,是嗎?”
“是,我是怪他。可是,我更怪自己……決定留下的是我,決定將小黎交給他保護的,也是我。是我親手將孩子交到了他手中,成了他宏圖大業上的鋪路石子。”錦月心痛如絞。
“這怎麼能怪姐姐,姐姐當時重病不起,我也沒出息的臥病了,只有將孩子交給太子照看。誰能知道,皇上竟要東宮一同去圍獵,誰又想到蕭昭訓竟、竟有此惡毒之心,唆使了那些惡人鑽空子。”
錦月緊咬貝齒,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卻感覺不到痛,跳躍的火焰裡彷彿映出小糰子嘻嘻笑的可愛臉蛋。
這時守在門口的姑姑周綠影跛著腳急急走進來:“小姐、香姑娘,有人來了!”
香璇:“怎麼可能,淺荇和行魏不是守在外頭……”
她話音未落就看見一個素緞男人的影子出現在了庭院中,他似遠遠朝一旁的錦月來,如深秋降的霜,停在夜色裡。
錦月低垂著眸,無動於衷。
香璇見錦月如此,猜想她應該也已猜到來人。其實她上兩回就發現了,每隔七日燒七,太子就會來,只是之前他都在夜色裡站著不曾出現。
周綠影正不明白,香璇便上前拉了她小聲說“咱們先下去吧。”就一道去院子大門處守著。
紙錢從錦月手中落入火盆裡,立刻火焰噗呲一聲輕響,火舌吞吐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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