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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站起來,握住天窗小洞裡兒子伸進來的一雙小手,啞著喉嚨安慰他:“別怕……孃親很快就回來陪你……你先回去,要聽香姨的話……”
“我不走……”
小黎哭著嗚嗚搖頭,剛剛裡面的談話他在小洞後偷聽見了些,似懂非懂。
“孃親,太子殿下是誰,他為什麼要害你,我去求他放過你好不好……”
☆、第五章 父子相見
錦月心頭一跳:“不許去!不許去找他!”
錦月很少這樣疾言厲色,小黎立刻被嚇住了,黑黑的眼睛噙著淚水,害怕地看錦月。
見如此錦月又心疼又懊悔,握著小小軟軟的手兒:“對不起……孃親不該兇你,孃親向你道歉……但你要聽話,乖乖回去、回去睡覺……”錦月虛弱得已站立不穩,“孃親……孃親過兩天就回來,聽話……”
小傢伙咬著小嘴巴、忍著眼淚,雖萬般不願,但還是點了頭,聽話地回了茅屋。
錦月望著沒了兒子小手牆洞,眼淚一顆顆就掉下來。哪怕那場自己傻傻信仰的愛情是個謊言、是個愚蠢的錯誤,但至少,她還有小黎……
香璇得知了錦月入死牢的訊息,正急得團團轉,等了半夜才等回了淚汪汪的孩子。她本以為小黎沒了孃親會吵鬧,沒想到小黎不鬧不吵、乖乖睡覺,懂事得讓人心疼——“孃親說讓我乖乖睡覺,不能哭,要懂事……”
一聽這話,再看小黎紅通通憋著淚珠的眼睛,香璇心疼不已卻又無力幫忙,自己也是個連畜生都不如的女犯,怎麼幫呢?
忽地,香璇瞧著娃娃清秀的臉兒想到了個或許還有一絲希望的法子。
“小黎,你告訴香姨姨,你爹爹是誰?我們去找你爹爹幫忙救孃親。”
小黎淚汪汪搖頭說不知道。
香璇本也沒抱多大希望,錦月不願說,肯定也不會告訴孩子。孩子長得這麼眉清目秀,生父應該不會是普通人,至少也是個有些職位的侍衛或者宮官,怎地就如此狠心不管他們母子……香璇如是想著,忽被小手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袖子——
“香姨姨‘太子殿下’是誰,是壞蛋嗎?”
香璇嚇得心都差點跳出來,趕緊捂住孩子的嘴巴!天,這話不要命了……
……
*
掖庭宮後門有一條長長的甬道,狹窄而簡陋,暴室獄時有死人,都從這條路拉出宮,是以宮裡的主子們都不會走這條路,覺得這路晦氣、卑賤,何況甬道盡頭通向的是冷宮。
而下剛敲過一更,曹公公領著兩個抬火炭的小太監走在甬道上,往冷宮去。
夜如潑墨,三人打著燈籠像幾粒兒移動的螢火。
自前日來了冷宮一趟,太子便在那兒住下了,曹公公對此匪夷所思,後宮摸爬滾打一輩子什麼看不明白,唯獨對這次的新主子完全猜不透,當然他更沒那個膽兒去猜!
“曹、曹公公,小的聽說這路、路上鬧鬼,是不是真的啊……”小太監甲發抖。
曹公公拂塵抽了他屁股。
“要去遲咯、讓夫人娘娘們凍著,明兒路上就會加你一條鬼!”
這時忽然前頭閃過一小團黑影子,像足了鬼故事裡的趕路小鬼兒,倆小太監怕得哼哼唧唧,連曹公公也心頭髮虛,幾人趕緊腳底抹油地往方艾宮快走。
弘凌在方艾宮住了兩日,吃青菜冷飯,睡從前的老舊棉被,任瓦上大雪颯颯也不點火炭,他身體壯碩無礙,可苦了隨行而來的兩位嬌滴滴的美人,都凍得支援不住了,卻又暗自較勁誰也不捨離開——東宮姬妾稀薄,誰能先站穩根基那就勝一籌。
今夜的方艾宮有了火炭,溫暖如春。
弘凌躺在床榻上,卻仍不覺溫暖。一個人心若冷透了,就怎麼也捂不暖了。儘管身側躺著人,門外守著人,他卻依然覺得死寂。
輾轉無眠,弘凌從榻上起身,冷冷瞥了一眼擺在桌上的《孝經》,不覺皺了皺眉,而後披上黑羽錦緞蛟龍紋大氅,推開寢殿大門出去。
看夜的小太監太累在打盹兒,未察覺太子出門。
方艾宮屋瓦破陋,牆垣時有裂縫,蛛網掛在牆角隨著寒風、雪花搖曳。
弘凌立在院中雪地,冷眼這座在他身上烙下“卑賤”、“毒婦之子”烙印的冷宮,哪怕現在滿室溫暖,冷宮,依然是冷宮。
冷的,是情。
冷冷一勾唇,弘凌斂去心頭萬般思緒。“家”這個東西,他從未擁有,以後,也不需要有!
忽然花壇的雪松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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