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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木板門忽然開了,傳來男人下作的聲音,令錦月渾身一寒,她費力的睜眼,只見昏暗中一個鬼魅似的影子朝自己走來!
“你……你是誰……走開……走開!”
“喲呵,徐雲衣,你故意躺這兒不就是等爺來寵愛你嗎?喲,傷了?嘖嘖,讓本爺看看你的身子,傷得如何了。”
錦月聽出是那個糟蹋過女犯的守衛,驚恐的掙扎推開他,朝門口跑。
守衛被她推了個踉蹌,低聲罵咧著追出去——“一雙破鞋你還裝什麼清高?站住,爺今晚非辦了你不可……”
身後的叫罵令人害怕,錦月腦子發昏看不清路,本能地朝有燈光的地方跑,直到被追上來的守衛按倒在地上,撞翻了泔水車,濺了一地汙臭的餿水!
“來人……救命……”錦月喉嚨嘶啞,怎麼也喊不大聲。
“徐雲衣你還裝什麼貞潔烈女!你不是跟野漢子媾和生了野種麼,不若今夜給本爺也生一個兒子,哈哈……”
忽然守衛下作的笑聲戛然而止,抖如篩糠的跪在一旁。
錦月剛鬆口氣,就聽見守衛大駭求饒——“公公饒命、公公饒命……是、是這女犯勾引奴才的,奴才只是一時昏頭受她所惑啊!公公饒命……”
待眼睛適應了光線之後,錦月便見一隊錦衣宮人列在眼前,其中明黃的蛟龍攆如一盆冰水,澆在她頭上!而後她就聽見了攆車裡傳來無比熟悉的聲音——
“發生了何事。”
曹公公捏著鼻子,嫌惡地看了眼滿地髒汙和一男一女:“回稟太子殿下,是女犯和守衛私通,被咱們給撞見了。”
錦月被華攆裡男人的聲音震得五內激盪,只死死地盯著攆車帷帳上印著的男人側臉輪廓,那麼的熟悉……
是他嗎……真的是他嗎……
那個烙在心口的名字在一遍遍迴響,卻溢不出咽喉。
攆中響起女子嬌斥——“兩個不知檢點的東西!太子殿下咱們繼續走吧,別讓兩個髒東西汙了殿下的眼睛。讓侍衛押去延尉監將處死便是。”
五年來,錦月曾想過無數次重逢,只是從沒想到是現在這樣的糟糕的光景。當年要了她身子的男人,對她許下天下諾言的男人,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美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侍衛立刻拔劍架在錦月脖子上,錦月卻感覺不到脖子被劍刃刮傷的疼痛,定定看著帷帳下露出的那角蛟龍太子服,漸漸行遠。攆中男女曖昧的交談,卻聲聲清晰的傳入她耳朵——
“殿下,臣妾剛剛聞著那泔水味胸中一陣噁心,您說臣妾是不是有了您的孩子了。”
那道熟悉的聲音帶著錦月不熟悉的戲謔笑聲。“本殿才睡了你一回就有了,莫非美人今夜不想侍寢……”
“唔~殿下好壞……”
錦月麻木的跪在地上,心口澎湃的熱血冷卻成冰。
……
錦月被押回了暴室獄,不過這次不是茅屋裡,而是死牢。延尉監的人和管事嬤嬤將她拷問了半夜,趁她昏迷時綁著畫了押認了罪。
“你犯誰手裡不好,偏偏犯到太子殿下手裡,也就別怪我不念你們孤兒寡母可憐,將你處死!”
管事嬤嬤瞥了眼地上衣裳凌亂汙臭的錦月,越看她身材消瘦玲瓏,越是嫌惡——
“你三番兩次與男人私通,徐雲衣你還知道廉恥嗎!全天下女人的臉,都給你這蕩…婦丟光了!”
牢門哐啷關上,審問終於結束。
錦月吃力地轉動著眼珠,無力動彈,沙啞的喉嚨忽然幽幽笑起來,眼淚卻滾出眼眶,一顆又一顆。
是啊,蕭錦月,你是真沒廉恥啊。沒有明媒正娶,無名無分地就為男人生了兒子,你不是蕩…婦,是什麼……
錦月緊緊閉上雙眼關住淚水,身上的痛,哪抵得了心頭的痛。
什麼誓言!都是謊話,是謊話……
自己信仰了五年的愛情,今夜全成了笑話,要她的命的笑話。為什麼,她當年偏偏就和秦弘凌有瓜葛,為什麼……
“孃親,孃親……”
兒子忽如其來的聲音令錦月腦子立刻警醒,精疲力竭的身子如觸電一樣有了知覺。
“小黎……小黎!”
牆上天窗有個巴掌大的小洞,隔著小洞,小黎淚眼汪汪地喚她,“孃親你什麼時候回來,小黎害怕,孃親,我怕……”
剛才所有的消極、絕望在錦月看見兒子的那一刻都被壓倒,強烈的求生*讓錦月忍著雙腿的劇痛搖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