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第2/4 頁)
眼睛,眼前漸漸清晰,確定看得見以後,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面上浮起了笑容,然後才定睛朝前面望去。
屋內,我坐在一張古木圓桌前,打量著這間我和扣兒半年來所住的房間。正前方,遠遠地靠牆放著一個雕花檀木衣櫃,左側是一個同樣材質的雕花古床,右邊窗戶敞開著,帶著荷葉邊的紗質窗簾被輕風吹動,微微泛著漣漪,靠窗的側邊花架上,被邱奕輝細心地放上了一盆蘭草,此時蘭花未開,葉子卻翠綠盎然,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我坐凳子上站了起來,再次閉上眼,慢慢地轉過身去。
“奕輝,我從來沒有好好地看過你,在我用眼睛見你之前,讓我先用心看看你,好嗎?”
“嗯,”他答應道,拉起我的手徐徐向上,撫上他的臉,他的手很細膩,溫溫暖暖的,臉也很細膩,也是溫溫暖暖的。攤開手,我用指尖仔細地摩挲著。
“這是你的額頭,寬闊硬朗;眉毛,密而不厚,清雅適度,眼睛,”我手下移,他閉上了眼睛,靜靜地等待著我去感知,“圓潤緊緻,不顯城府;鼻子高仰,不屈不撓;嘴唇,稜角分明,能說會道,能言善辯,”說話間,我慢慢開啟了我的眼,一雙再已按捺不住的眼。
“奕輝,上天對我真好,睜開眼見到的第一個人,和我渴望的一樣,就是你!”我微笑,他亦笑,我們都笑得坦然,笑得甜蜜。我迎上他黑色的明眸,他眼睛如同初見時一樣,星辰閃熠,目光清澈,像泉水一般,而他,在我心中卻已經不再是縛手縛腳的懦弱書生,而是一個勇敢善良的熱血男兒。
定定地看著他,我竟然痴了一般地呆住了。
“奕輝,”我痴痴地叫了他一聲。
“聞竹,”他看著我,眼中有我的影子,薄唇輕抿,輕輕地問道:“你想對我說什麼?”
“奕輝,半年不見,你變胖了!”說罷間,我“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定住了,隔了幾秒,才將嘴角一撇,笑著朝我道:“死性不改!”
見他還有下文,我趕緊拉著他向門口走去,“半年沒有見著陽光,我要好好看看這院子是什麼樣子的!”
一踏出門,就被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我抬起頭來,初升的太陽還不算暖和,卻已經有些刺眼,刺眼的感覺,原來也這麼美好。偌大的院子中,一棵高大的麻柳樹傲然挺立,葉子已經密密層層地長了出來,鬱鬱蔥蔥的生機盎然,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根根垂吊下來的樹柳條,微風吹過,左右擺動,卻都像是歡快地慶祝著我重見光明。前方的角落裡,整齊地放置著一排高高矮矮地花盆,花盆裡的花草此時也發出了翠綠的葉子,幾盆月季和芍藥已經開始打好了花苞。我知道,那是邱奕輝怕我不小心觸到摔倒,而將本來放在各處的花盆挪到那個不易去到的角落。
我抿抿嘴唇,然後回頭朝邱奕輝笑著說道:“為了我,可委屈它們了。”
“你知道就好,命令你下午就把它們重新挪回原位!”他颳著我的鼻子說道。
“好的,遵命,不過你得和我一起幹!”我也不甘示弱地回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好的,遵命!”他朗聲回答道,緊接著,“哎喲,哎喲!不好,我腿傷還沒有全好,看來這事你得自己做了,我腿痛,需要休息需要休息,”他彎身捂腿連連說道。
我不信,卻不敢不信,趕緊扶他進房間。
“奕輝,想不到我能把你的房間收拾著這麼整潔,”將他扶坐在床上,我滿意地打量著整個房間。
他房中的床和我房中的一樣,是同一材質的雕花木床,靠近床的角落裡放著一個頗大的雕花衣櫃,也是同我房中的一樣,只是旁邊多了個衣架子,上面掛著一件白色襯衣,和邱奕輝現在身上穿的米色襯衣是一個款式。清風吹來,將窗簾徐徐吹動,那泛著漣漪的窗簾,是我為他親手掛上去的。窗戶旁邊的暗側,也放置著一盆同我房間一樣的蘭草,不得不承認,他比我更會料理花草,他房中的這盆蘭草,長得比我房中的那盆要耐看,更具形態,而且已經打了個小花苞。窗戶前放著一個檀木書桌,桌上有筆筒,裡面有幾支精緻的鋼筆,書桌在陽光的照射下,發現刺眼的強光,那是因為書桌上罩著一塊玻璃板。
放眼望去,整個長形房間的佈置清雅素淡,簡單樸實,雖不華麗高貴,但卻閒適溫馨。
我大步走過去,想仔細地看看這塊我已經擦過無數次的玻璃板下面壓著些什麼——原來是很多照片。
“奕輝,這是你父母嗎?”黑白照片上,一對唐裝繡服的年輕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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