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了剛服下的是咖啡因丸。這是從南洋一種名叫咖啡豆的植物中提煉出的藥品,能夠讓人保持精神亢奮。以前他在洋學堂學醫時,就看到學堂裡的洋老師喝過咖啡粉兌成的褐色藥水,即使每天只睡一兩個時辰,也不會感到睏倦。
一頭霧水的陳郎中跟著趙麻子出了廂房,沿著彎彎曲曲的迴廊走了一會兒後,在前面領路的趙麻子忽一轉身,出了迴廊,竟來到一間小屋外。
這正是安排給身受重傷的貨郎許常德休息的那間屋。
“趙神探,莫非你懷疑圓通的死與許常德有關?”陳郎中詫異地問道。
趙麻子點了點頭,說:“是的,我懷疑歸來寺的那場血案中,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身著白衣的劉鬍子,所有一切都是許常德自編自匯出來的!”
“啊?!”陳郎中大驚失色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趙麻子答道:“還記得我在離開歸來寺之前,曾經再次進入大殿中勘察現場麼?”
當時趙麻子回到了大殿中,點燃了火摺子,仔細觀察著地上圓通法師的屍體。確實如許常德所說的那樣,圓通死的時候面容安詳,一副寵辱不驚視死如歸般的神情。不過,趙麻子卻在想,如果圓通是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突然被一柄鋒利的匕首插入左胸,他要是來不及做出驚訝的表情就已經斃命,同樣也會露出同樣安詳的表情。
眾所周知,劉鬍子使得一手好槍法,死在他手裡的人,幾乎全是死於槍殺,而且均是一槍斃命。歸來寺在半山腰中,當時廟裡沒有其他人,劉鬍子完全可以從容拔出盒子槍,開槍殺死圓通,他又何必用匕首呢?
趙麻子又注意了一下圓通的傷口。
那柄匕首插得相當準確,一刀便插入了圓通左胸的心臟,確實是一刀致命。既然是一刀致命,兇手又何必再攪動刀柄讓鮮血流出呢?只有一個解釋,兇手想要掩飾一刀致命的真相。
趙麻子回過頭來,審視著地上那灘呈放射狀的血泊。這是許常德頸子捱了一刀後,血管中噴濺出的鮮血。趙麻子不由得心生疑惑,為什麼兇手殺圓通能一刀致命,而殺許常德的這一刀,卻只割破了主動脈旁的幾根小血管?而之後敲碎許常德的四肢關節,更是畫蛇添足,沒有半點必要。
仔細看著地上那灘血泊,趙麻子忽然恍然大悟。要造成這麼一灘鮮血,起碼要一個正常人身體中的一半血液才行。要是許常德一半的血都灑在了大殿的地上,只怕他已經死了,根本不可能支撐著活下,更不可能在一盆涼水的刺激下就醒過來。
如果地上的鮮血不是許常德留下的,那又是誰的血呢?
趙麻子抽動著鼻翼,沿著牆根在大殿內走了一圈後,腳步停在了那尊泥塑的菩薩前。他看到菩薩的腳下,滲出了一圈烏黑的鮮血。
他推開了泥菩薩,菩薩是中空的,裡面的地上竟躺著一具黑狗的屍首,鮮血已經流盡,散發著令人幾欲嘔吐的惡臭。
趙麻子明白了,是有人將黑狗血撒在了大殿的地上。冒充許常德的鮮血。
由此可知,就算許常德不是殺死圓通的兇手,他也一定與真兇有著莫大的關聯。
聽完趙麻子的話之後,陳郎中不由得驚訝地問道:“為什麼你不在歸來寺裡把這事說出來?”
趙麻子答道:“因為我擔心歸來寺附近還暗中藏著許常德的同黨。那些匪徒故佈疑陣,就是想騙過我們,實施更大的陰謀。所以,我更情願讓他們以為我們真的中計了。”
“趙神探,你現在是準備審問許常德吧?為什麼你要我陪你一起來呢?”
趙麻子正色答道:“我是省城的探長,審問犯人也一定要循著規矩來做,絕不能獨自一人私下訊問,必須要有第三者在場才行。我讓你來,正是想讓你做個見證。”
“為什麼你沒有叫王大爺和李莫展呢?”陳郎中問道。
趙麻子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沒叫王鎮長的原因,是因為這件事關係到他女兒的安危,他是當事人一方,所以在訊問過程中需要回避。而沒叫李莫展的原因,則是因為——”他頓了頓,說,“陳醫師,你不是也曾經懷疑過李莫展的身份嗎?張禿子的死是不是與他有關,暫時還不得而知,所以我才沒有叫他來。
陳郎中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了欽佩的神情。
這時,小屋裡,突然傳出幽幽一聲嘆息。是許常德的聲音。
趙麻子朝著陳郎中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他輕聲說道:“其實,我之所以讓你來,是想借著告訴你案情的同時,敲山震虎。剛才,我已經來過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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