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街上的鄉親們。
李二孃和另外幾個鎮裡的人出了王家大宅,王大爺趕緊招呼李莫展和陳郎中去飯堂吃飯。飯堂中,王嬌嬌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的飯菜。她早就從團丁的口中得知了今天夜裡李莫展一槍退敵的事蹟,所以端菜的時候,她不時地打量著這面目儒雅的李莫展,臉上微微泛起一朵桃花。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眉宇中露出羞澀的王嬌嬌,陳郎中忽然感到了一陣沒有來由的失落。過去王大爺有心撮合他與嬌嬌的時候,陳郎中老是顧左右而言他,有意繞開話題。可現在身邊多了英俊瀟灑能文能武的李莫展後,他卻覺得心中鬱結,很是不舒服。
王嬌嬌下廚親手做好了一大桌菜,花生豬手煲、醬豬臉、清炒筍尖、青椒牛肉絲、四喜丸子、清燉老母雞湯,雖是幾道簡單的家常菜,但卻做得很是雅緻,滿屋都是四溢的香氣。
坐在桌邊,李莫展道了一聲謝後,就埋下頭吃起了飯菜,一句話也沒說。屋裡的氣氛頓時顯得有點尷尬。王大爺咳了一聲嗽後,才打破了屋裡的寧靜。他問:“莫展啊,你真的決定不收這一年的租子了?”
李莫展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回來了,自然應該為鄉親佃戶們送上一點福祉才行。”
“那你重建李宅,也沒必要只修一幢房子呀。就算修一幢固若金湯的碉樓,那也顯得太寒酸了。莫展,我還是建議你修個院子,就算沒以前的規模大,也不能掃了你父親的面子!要是手頭緊,我可以借給你。可惜以前為你們李家設計大宅的圓通法師,如今變得又聾又啞又瞎,躲在藏龍山山腰的歸來寺裡不出來了,不然我一定請他來為你重新設計房屋。”
李莫展笑了笑,說:“不用了,我的心意已決。只要有幢讓自己覺得舒服的房子,再在原來的宅院裡種點自用的果蔬,那就足矣了。”
見李莫展如此說來,王大爺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而陳郎中忽然插了一句話,問道:“李先生,修了房子後,您又準備做點什麼呢?總不能整天呆在宅子裡吧?”
李莫展望了一眼陳郎中後,說:“下一步的計劃我還暫時沒有定好,不過,等房子建好後,我準備為死去的父親和家人辦一場法事,平息他們未化的怨氣。”他又轉過頭,向王大爺問道:“王鎮長,您剛才說,藏龍山裡有個圓通法師,您能請他來為李家死去的所有人做一場法事嗎?”
圓通法師是在十年前出家為僧的,也就是王大爺結束省城的袍哥生涯,回到黑貓嶺的那一年。在出家之前,他叫朱嶺南,是個技藝高超的泥瓦匠,建房子修房子是一等一的好把式。他還精通風水,為庭院設計佈局,李家以前的大宅和王大爺的宅子,都是他設計後主持修建的。
就在那年,朱嶺南監督工匠建好了王大爺的宅子後,忽然看破紅塵,遁入了空門,一個人住進了藏龍山裡廢棄多年的空寺,自取法號為圓通。圓通將多年積蓄全部拿了出來,為空寺重塑了佛像,併為寺廟取名為歸來寺。
在他削髮為僧的那一天,在密室裡用金針刺入自己的眼睛、耳朵,並喝下了啞藥。按他之前的說法,要想安心伺佛,一定要斷絕所有塵世的雜念與牽掛。只有又聾又啞又瞎的僧人,才能全心全意地伺候佛祖。
十年來,全靠王大爺和李大善人的接濟,圓通才在歸來寺中活了下來。儘管土匪劉鬍子的窩子也在藏龍山裡,但劉鬍子從來沒為難過圓通,偶爾還會為圓通送一點山裡的珍蘑竹筍。就連王大爺和李大善人派去給圓通送米送面的下人,也沒受過劉鬍子的騷擾。
所以黑貓嶺的鄉民都戲稱,藏龍山半山腰的歸來寺,是一道界線。歸來寺以下,歸鎮長王大爺管轄。只要過了歸來寺,那就得劉鬍子說了算。
現在的圓通自然是不能再主持修建房子了,但每逢黑貓嶺鎮上死了人,鄉民還是會請他下山來主持葬禮做法事。就算他說不了話,也看不見東西,但只要他穿著大紅袈裟站在黑貓嶺的祠堂裡,敲一敲木魚,就能讓鄉民們感覺到佛祖的慈悲為懷。
李莫展提的這個要求,王大爺自然能幫忙滿足。他答應,只要李莫展定好了辦法事的時間,他就派宅子裡的下人去歸來寺請圓通法師過來。
當天夜裡,李莫展住在了王家宅子裡的偏院裡,就挨著陳郎中的西醫診所。不過,偏院的廂房,門是朝著宅子裡面開的,這多多少少又讓陳郎中感到些許的不順氣。
那一夜,陳郎中睡得很不踏實。朦朧中,他夢見了一具只剩一層皮包裹著的乾枯骨架,晃晃悠悠向他走了過來,每走一步,骨架就喀喇喀喇作響。骨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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