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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自己的小兒子竟然如大有作為,洪皓老懷大慰,竟是有些失態的哈哈大笑出來,一掃了被貶官以後的陰鬱,整個人好像年輕了幾歲般。
見到了洪過,那羅知州很大方的在英州最大的酒樓擺下筵席請來英州有頭有臉的人一起作陪,最讓那羅知州欣喜的是,洪皓父子來到英州後極為低調,從來不出席這樣的場合筵席,今次竟然破了例,父子三人一起坐在了主位上,讓英州當地的官吏和士子們大感興奮。
等到筵席結束已經是半夜了,回到家中的洪皓沒有絲毫睏意,讓洪适煮茶,留下洪過父子三人秉燭夜談。到這個時候過才說出了自己是如何回到南宋的。
聽說洪過竟然用金國使團隨員的身份回來,洪皓的臉上當即不大好看起來,隨員雖然不是官,畢竟和官沾邊,自己的兒子竟是走了這麼一條路,怎麼能讓洪皓高興。
看到父兄的臉色都不是很好,洪過沒有著急去解釋是一五一十的將他穿越以後的經歷說了一遍,這下可好,洪皓的臉色變得極度難看,若是放在一般人眼中,洪過確實沒在金國當官,但是,所作所為,怕是連那些接受了女真人官位的宋人,都遠遠比不上了不如老老實實去當個小官呢。
等到洪過說完,洪皓語氣陰沉的道:“這次回來,你準備留下麼?不如這樣,我向陛下具表上奏章,請求蔭補你一個官職,過上兩年,你回去江西參加省試以你的才情,直入部試沒有問題,到那個時候,你也算是走上正途。然後我捨出這張老臉,一定將你放到個優差。”
洪皓一向清正自詡三個兒子更是一個比一個出息,出仕做官不需要他操一點心也不會為了兒子的官位去疏通關係走門子,也就是因為當初他一個人匹馬逃回南宋欠了洪過母子,洪皓才肯說出這些違揹他以往原則的話來。
看看滿是鼓勵和羨慕的洪适瞧瞧用希冀目光看過來的洪皓,洪過臉色卻漸漸冷下來,慢聲問了一句:“那麼,我母親呢,讓她一個人留在極北,孤苦伶仃的死去,連個披麻戴孝的人都沒有?”
洪皓的臉先是一下漲紅,然後又變得慘白無比,如果說他感覺虧欠了洪過很多,那麼,他心頭最對不住的,恰恰是洪過的母親,那位趙宋皇族的縣主。
洪适連忙拍打洪皓的後背,一邊幫助老夫順氣一邊對洪過道:“姨娘的事情確實不好辦,不過,既然你已經說過,那金酋完顏亮與你交好,又肯默許你回來大宋,想必事情會有轉機,過上兩月可以去相求,想來金酋不會為難姨娘一個女人的。”
靜靜的等洪适說完,洪過這
道:“求,怎麼求,誰去求,用大宋的使者傳遞書信家是個什麼境況,那些奸相派出去的使者,有誰肯幫這個忙?”
一句話將洪皓父子問住了,兩人還真的沒更好的辦法。在洪過心中,倒是有另外一個法子,就是託金國使者傳話,可是,他在金國遍地仇家,又是人走茶涼,他怎麼敢保證那些金國的使臣,不會乘機暗算他的母親?那位老人已經受了太多的苦,洪過不想讓老人在晚年落個葬身異域的下場。
“可是,”老父因為慚愧而沒了聲息,洪适卻不甘心的掙扎道:“可是,四弟,憑藉你的才華,完全能在大宋施展抱負,如果困頓在那極北冰寒之地,豈不是辜負了上天賜給你的才智了?”
洪過微微笑了:“大哥,我的抱負是什麼,你怎麼就說在北方無法施展呢?興許,我的抱負,在這南面的大宋,才是真正無法施展。”
“什麼?”洪适就好像聽到了一個奇談怪論般驚詫,事實上,洪過的話,在洪皓洪适父子聽來,也真是一種奇談怪論。
這一夜,洪家父三人談了很久,也爭吵了很久,最終,洪皓洪适與其說是被說服,不如說是被氣的卻沒有辦法。
第二天,洪過竟然趕早就所有人一起上路,出發去川中。臨行前,洪過走出院子的時候,洪适匆匆出來,一把抓住了洪過的手,臉上動情的道:“改之,四弟,你要多多保重,什麼時候有機會定捎信回來。那件事,大哥全力支援你,若是有用的上哥哥們的地方,無論是我,還是你二哥三哥,一定不會拒絕,還有,還有,父親身體不成了,如果有可能是將姨娘接回來,讓他們,最後見上一面。”
洪過反手住大哥的手,用力的握了下,低聲道:“楚雖三戶能亡秦,豈有堂堂中國空無人,大哥要怕,洪過乾的是對得起中華百姓的事,是拯救五百年內中華子民的大事,我,一定走到底。”
說完,洪過撩起儒衫,撲嗵跪在院門,懷著複雜的心情,對著東廂臥室磕了六個頭。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