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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敢將皇帝拉下馬,你身子嬌貴,老子就爛命一條,可是老子就是死也要濺你一身血!
“媽的,要老子賠,放屁,老子今天就把這一百多斤扔在這了,大不了就是一刀宰了餵狗,看看你這個王八蛋還能有什麼手段來折騰老子。”
藉著胸中不斷湧動的呆氣,洪過把心一橫,索性來了一個烈士就義的poze,昂著頭努力挺起胸,只是,以他並不是非常強壯的身子骨,那個樣子不像是壯士,倒是看著有點雞胸的架勢……
“你這幅畫是不是宋徽宗的真跡難道就由著你一句話麼?有發票麼?”
一句話把個小雅父子問的愣住,啥是發票,那是個啥?
趁著兩人愣神的光景,洪過臉色現出不屑的表情:“也罷,反正你這是仗勢欺人,是不是真畫還不是由著你的一張嘴,不就是賠麼,對不住了,錢我是沒的了,你看看我這身子值不值那幅畫?”
說這番強詞奪理的話時,洪過有意昂頭不去看中年男子,故此沒注意到中年男子和小雅齊齊變了臉色。
小雅這時心頭大恨,剛剛要是不提這張要命的畫就好了,畫雖然是前朝徽宗的真跡,可是掛在這裡十幾年都沒人注意。
說實話,在這北地女真貴人家中,有誰能真的欣賞這幅畫呢,光是這江邊夜泊的意境,只怕滿金國的女真人,能體會出來的用十個手指就能數出來。一群從通古斯森林走出來的野蠻部落,要想欣賞漢人用兩千多年發展出來的文化巔峰之作,還要些年頭的薰陶才成。
剛剛不過是想要挾洪過一下,誰知道,誰知道,這個傻子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這不是要把自己的阿瑪往死裡得罪麼,阿瑪平時看似沉靜實則性情高傲的很,洪過這種話說出來,只怕立時就是一場殺身之禍。想到這裡,小雅再也站不住,撲嗵一下跪在了中年男子身前,抱住了她父親的雙腿,“父王,父王,你千萬不要和這個傻子置氣啊,一個傻子而已,犯不著的……”
聽見洪過一番話,中年男子臉上已然掛不住了,正要出聲,不防被自己女兒搶到頭前,看著女兒眼淚汪汪的樣子,又想起了女兒的身世,心中一嘆,“算了,誰讓自家女兒就喜歡聽眼前這個臭小子胡說八道,今次且饒他……”
誰知道,洪過聽到小雅這樣形容自己,登時呆氣上頭,放聲大喝一聲:“胡說八道!”他臉上青白一片,手指著小雅恨恨的道:“你這丫頭平白汙人清白作甚,什麼傻子,你憑什麼罵人,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你們父女兩個真是一家人啊,都是個仗勢欺人的混蛋。”
還好洪過暴怒中還顧及著自己的身份,沒罵出後世網路語言來,這樣一來,所謂罵人的語言竟也聽著文鄒鄒的泛著酸味。
中年男子再也忍不住了,從小到大還沒有一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用力一振就將小雅推開,探手向著洪過一抓,手臂看似緩慢偏偏被抓的那個傢伙連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就這樣被人輕易扣住了脖子。
洪過一下就斷了聲息,中年男子的大掌彷彿一隻鐵鉤子般,慢慢縮緊下令他無法呼吸,更遑論繼續逞英雄罵人了。
“小輩,安敢如此放肆,你真的不想活了麼?”中年男子聲音並不高昂,臉上也非常平靜,可是,極度瞭解他的小雅卻不敢再看下去。
她的父親今天真的是憤怒到極點了,越是表現的平靜,那股子爆發出來的怒氣就越是可怕的嚇人。以前她曾見到自己的父親在平靜的臉色中,出手殺死了一名背叛他的家奴。
可是,即便那一次,小雅也沒有今天的感覺來的可怕,她突然發現,她的父親就好像是新年時候漢人放的爆竹,那股子怒氣就是裡面的火藥,隨時可以爆裂開,將身邊的一切炸得粉身碎骨似的。
五指如鉤慢慢縮緊,中年男子冷靜的道:“小輩欺人太甚,今日取爾賤命!”
洪過這時呆氣愈加嚴重,雙眼憤怒的好似兩道利箭般射向中年男子,雙手奮力前抓也沒有效果,喉嚨裡努力擠出幾個聲音:“在你看來,我就是賤命一條,想殺就殺,想磋磨就磋磨,你以為用千金要挾就能讓我這個窮光蛋就範,嘿嘿,可惜你錯了,男兒最貴重的不是身家產業而是節氣,我今日為氣節而死,也不願為所謂千金而屈膝。”
整句話斷斷續續的說了足有五六分鐘,一開始小雅和中年男子還沒放在心上,可越是聽到後來,兩人心頭越涼,到最後一個字說完,中年男子的手掌竟是輕輕的鬆開了,任由洪過脫力的倒在地上。
中年男子在嘴裡低低的嘀咕著:“氣節,千金不換的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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