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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了身後隱約傳來了鬼祟聲,好像是腳在地上拖行的聲音。
這聲音雖然很輕,但一樣逃不出他靈敏的耳朵。甚至他都清晰感覺到了身後的這個東西正用一雙冰冷的目光鎖定自己,讓自己的背脊開始發涼。
誰?
身後這人會是誰?自己剛來喬府,與很多人都還不是很熟,如果有事找自己,大可以白天找,就算這事見不得人,也會叫自己一聲,可這人輕手輕腳不出聲,極其可疑。
施慕白沒有轉身,他不動聲色的繼續開鎖,眼角餘光瞟著腳下被燈籠照出的燈光,因為這燈光映照出了一團黑影正在向自己靠近。
忽的,身後這團黑影怪叫一聲。
施慕白眼眸睜大,身子猛地向後一退,一下子退到了院中,提燈一照。這一照不要緊,直接嚇得他施慕白又是一退,因為他看見了一個“白毛鬼”。這白毛鬼佝僂著身體,整張面容被其那銀灰色長髮遮掩,只露出一隻空洞的眼睛。
施慕白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白毛鬼”就又朝他撲來,嘴裡嘰裡呱啦,雙手成爪似要撕碎他施慕白。
施慕白眼睛一瞪,大喝一聲“裝神弄鬼”,然後抬腳就是一踢。
這一踢,直接將撲來的“白毛鬼”踹倒在地,但剛剛倒地就爬了起來。施慕白見狀,立馬上前一腳踩在其肩上,“白毛鬼”怪叫一聲嘰裡呱啦開始掙扎,施慕白才不管,死死踩著這“白毛鬼”,喝問:“你是誰?”
然還不等“白毛鬼”回答,“白毛鬼”扭頭就一口咬在了他施慕白的小腿上。這一口直接讓他施慕白“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也是這聲大叫,引來了同住西廂房的其他人。
這些人打著燈籠一經到來,看到現場這一幕,均變了臉色。
為首的是一個鬍鬚拉碴的中年漢子,他上前就驚喊了一聲:“娘……”然後趕緊檢視倒在地上正全身打著擺子的“白毛鬼”。就像得了癲癇一樣抖著身體,頭搖擺不停。
到來的還有另外一個青年男子,身邊還跟著妻兒。他和妻子見狀也立馬上前,不過不是檢視那白毛鬼,而是來到了正蹲在地上捂著腿的施慕白身邊,男子不惑的問:“施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施慕白看了他一眼,有點面熟,想了想,正是昨晚在家宴上一起喝酒吃飯的喬北。也就是喬仁的六叔喬邦的兒子。
施慕白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在地上打著擺子的白毛鬼,他一聲嘆息,也不隱瞞,將剛才驚魂一幕一五一十的說了。
這一說不要緊,讓喬北聽後臉色難看,回頭就衝著那中年漢子吼:“三哥,你怎麼看五嬸的?你看施先生被你娘咬什麼樣了?”說著話,吩咐身旁的妻子:“大芳,你別愣著了,趕緊給施先生包紮一下。”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說著話,施慕白已站起了身來。
此刻那檢視老孃的中年漢子歉意的走了過來,給他施慕白賠不是,甚至還撲通一聲跪下了,這讓施慕白大驚,趕緊上前攙扶。中年漢子搖頭說:“施先生,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看好我娘,驚擾了先生,求你不要告訴我七叔,否則會把我娘趕出去的,一旦出了喬府,我和我娘就別無去處,只能露宿街頭,會死的,求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不是,這那兒跟哪兒啊?……”施慕白感覺莫名其妙,看了看喬北,喬北搖頭一嘆,然後又看向面前的三哥:“你先起來吧,起來再說……”
喬北此時也開始幫著說話,將整件事的前前後後說了出來。
原來那中年漢子叫喬西,是喬仁的五叔喬安的兒子。
喬安也就是喬氏家族第二任大家長,只是死得早了點,留下了妻子吳氏和一兒一女。按理說當家人不在了,這一房人要麼回孃家,要麼搬出去自謀生路,但當時第三任大家長喬英念及兄弟之情和這孤兒寡母可憐,就將他們留在了府中供養著,畢竟喬安好歹是第二任大家長。
好景不長,喬英因病去世,埋葬的時候祖墳發生了怪事,緊接著喬邦的媳婦死了,然後又是喬邦死了,也是喬邦死的這一年,吳氏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頭部撞在了一塊石頭上,然後就開始神神叨叨,最後瘋癲。
這一連串事,加上祖墳的不安,引發了外界眾多猜測,對其喬府指指點點,所以當時喬府的生意一落千丈,自然而然喬府就開始削減開支,也自然要放走一些家丁和丫鬟。
本來要將已瘋癲了的吳氏和她一對兒女趕出喬府,畢竟白吃白喝已行不通了,最後還是喬西求著不要趕走他們,他願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