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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趕緊給我離開。”
楊雄也不惱:“沒人限制你自由,我說了我有車,你要去哪我開車送你過去。”
張君子盯著他手上的車鑰匙,像是被催眠了,停了幾秒才說:“我不用你送。”
“那你的事還是不急,不急就放一放,先跟我這做完筆錄再說。”
“我不做可不可以?我的錢被搶我願意,我不需要你們幫我破案,行不行?”他像是最後下了決心,站起來朝門口走去,“我要出去。”
楊雄跟在他身後:“我陪你去。”
張君子拉住門把手的手慢慢放下,他轉過身定定地望著楊雄:“好,我做,你問吧。”他走回來坐在床邊,把手搭在床頭櫃上。
楊雄提了把椅子放在他對面,剛坐下,就見張君子忽然站起來,對著門的方向說:“劉護士,是不是我家來人了?”
楊雄跟著望過去,等發現房門那邊根本沒人時為時已晚,張君子手裡的菸灰缸已經結結實實地拍在他後腦上。
楊雄重重倒地,恍惚中,他感覺手裡的車鑰匙被拿走了,隨後是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開門聲、關門聲,最後是腳步在走廊中漸漸遠去的聲響。
他掙扎著撐起胳膊,可說什麼也爬不起來,就像魘在了一場夢裡。
不知道打警察會是什麼後果,張君子邊往外走邊想,可他別無選擇,他總不能跟警察交底,說自己僱兇殺了人,因為沒有及時給殺手送佣金,老婆被殺手綁了。行嗎?
這種事只能自己解決。
走出醫院大門,張君子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邊那輛白色的切諾基,跟它並排的還有七八輛其他牌子的車,他確認了下車鑰匙上的車標,應該就是這輛。
有幾個鬼鬼祟祟的年輕人坐在花壇上,目光像在朝自己這邊瞟,其中有兩個看到他後站起來,又坐下了,像是被身邊的人拉了一把。
他無暇顧及這些人,解鎖上了車。
儀表盤上的電子鐘已是九點五十七分,距離期限只剩下半個小時,他的心緊縮了一下。
說心裡話,他對那個女人的生死其實並不太關心,他關心的是自己的孩子。這幾個月來他一直想象著小生命降生那一刻的情景,現在,他的眼前出現了一支槍,頂在聶汶玲的肚子上,槍響了,血洞裡出現了胎兒血肉模糊的小臉,他未曾謀面的孩子。
頭上的繃帶鬆脫了,垂下來擋住了他的眼睛,他乾脆將紗布和繃帶一把扯掉,扔出車窗。
他盤算了一下時間,如果開快些,十幾分鐘差不多能到東郊,但問題是他這樣跑過去有什麼意義,對方要的是錢,銀行卡里還有30萬,但現在這個時間要一下子提這麼多錢也很難,他想起自己辦公室抽屜裡有十幾萬現金,手上這個戒指也能值幾萬,都給他,差不多也夠了。
想到這,他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他發動汽車,將油門踩到底,切諾基號叫著衝了出去。
快到一個路口時,前方亮起了紅燈,他急踩剎車,但切諾基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直直朝一輛等燈的小貨車衝去,他猛打方向盤,車身在隔離墩上擦出一串火星,掉轉方向扎向隔道一輛滿載鋼筋的卡車,鋼筋束像是無數根標槍,在車斗裡嚴陣以待,泛著烏黑的冷光,擋風玻璃破碎那一瞬,張君子知道這十幾分鐘的路程自己趕不完了。
16。何勇
晚上九點三刻,何勇開著一輛銀灰色的豐田花冠往回走,心裡非常滿意,那個叫範二貴的朋友還算仁義,雖說已經躋身老闆之列,但仍沒有忘記十年前一塊給人看倉庫的交情。聽說他車丟了,二話不說就把這輛花冠借給了他。
這才是真正的朋友,祝他的洗浴中心生意興隆,如果下次範總有事求到他,只要不是關乎生命安危的大事,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經過白廟大街的路口時,他看到遠處圍了一群人,一輛裝滿鋼筋的卡車橫在路中間,車廂側後方插著輛嚴重變形的白色SUV,前輪懸空,玻璃碴子碎了一地。
何勇剛想拐過去看熱鬧,忽然看到迎面開過去一輛黑色的捷達轎車,有點像他的那輛,何勇忙踩住剎車,把頭伸出車窗朝後看。
那輛捷達已經駛出了四五十米遠,路面上光線暗淡,他吃不準是不是他的車,他手忙腳亂地掉了個頭,朝那輛車追上去。
天空中頻頻亮起閃電,但雷聲遲遲沒有到來。幾個雨點砸在擋風玻璃上,被拉得細長,隨即就被更多更密的雨滴覆蓋住了。
17。楊雄
醫院超市裡,楊雄一手捂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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