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鈔票上果然寫著個手機號碼。出了門,他迫不及待地撥通了這個電話。
手機響起來,張二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張君子的號碼。他接起電話,語氣生硬地問:“你還有什麼事?”
胡四婁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說“還”。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誠懇些。
“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想透過你找你的另一位朋友,剛才我兄弟跟他鬧了點不愉快。”
張二扭頭看了眼張一:“我們是一起的,有什麼話跟我說吧。”
“那拜託你跟那位朋友解釋一下,剛才的事純屬誤會,我兄弟年紀小,不太會說話,你也別往心裡去。”
對方冷笑。
“你就是他說的什麼道上的朋友?能輕鬆要我們命的那個?直說吧,你想怎麼樣。”
“那我就直說吧,我對你們的槍比較感興趣。”
張二把這句話理解成了一句挑釁,再次冷笑起來。“我不光有槍,還有子彈,子彈你要不要?”
他的話裡充滿了火藥味,胡四婁心裡的火也開始一點點往上拱,他勉強壓住。
“我覺得你也能聽得出來,我是真心誠意想跟你商量……”
“打住,”張二將他的話攔腰截斷,“速速把那二十萬給我拿過來,我只要錢,錢到位,前面的不愉快一概翻篇,錢不到,我就要殺人。”
胡四婁愣住,腦中有一道閃電劃過,他忽然覺得什麼地方不對了。
“我問你,”胡四婁一字一頓,“你是怎麼知道那二十萬的?是誰告訴你的?你還知道些什麼?”
停了停,他又道:“你們是不是監視我們來著,跟我們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老鼠如果聰明,就不會跟貓逗悶子,看錶,你們時間可不多了。”
電話斷了。
胡四婁慢慢抬起頭,在他眼裡,馬路邊零星的行人忽然都變得可疑起來,他的大腦在飛速地運轉,隨著思路清晰起來,一陣恐懼蔓延了他全身。
他意識到自己和許虎落入了人家設定好的圈套,很可能從他們踏入北城的第一天起就被本地的幫派盯上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眼睛裡,他終於想通自己的錢包為什麼會落在對方手中,然後又像是巧合般出現在他眼前,這根本就是一次經過精心策劃的警告和戲弄,意在告訴他們,他們可以隨意取走他們身上的任何東西,包括他們兩個人的性命。那張寫有手機號的紙幣,應該也是這場貓鼠遊戲的一部分,是他們故意放在錢包裡的,見他遲遲沒有發現,遊戲無法繼續進行下去,於是打來電話予以提示,現在他按照這個電話打過去,對方玩膩了,終於亮出了底牌:他們就是想要那二十萬。
如果他們想要這筆錢,直說就行了,為什麼非要搞這麼多彎彎繞?是為了顯示他們的強大,從戲弄中獲取快感?太欺負人了。
看來那筆錢藏在工地已經不安全,需要馬上取出來。他和許虎也不能再繼續逗留了。
胡四婁返回出租屋,讓許虎馬上收拾東西。
“先去飯店停車場把捷達拿出來,然後到工地取錢,拿到錢立刻離開北城,越快越好。”
“哥,出什麼事了?”許虎有些慌。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路上告訴你。”
15。楊雄、張君子
楊雄背靠著402病房的窗臺,左手攥著車鑰匙,右手裝作若無其事地放在腰間,實際上是在按著仍舊隱隱作痛的肋骨。他望著坐在病床上的白胖男人,愈發印證了自己的猜測,這個名叫張君子的男人一定有問題,他不停地看牆上的鐘,不停地舔嘴唇,就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急於出去交配的貓。更可疑的是,他拒絕給家裡人打電話。“我妻子不在家,她到外地出差去了。”他這樣說,同時用手指揉著佈滿血絲的眼睛。
“關於下午在銀行門口發生的事,你有什麼想法,或者懷疑,都可以跟我說。”
張君子搖頭:“沒什麼可說的,我什麼都沒看見,就給打暈過去了。”
楊雄注意到他又瞄了眼牆上的石英鐘,楊雄跟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九點四十八分,秒針精神抖擻地走著,抑揚頓挫。
“我真沒什麼可說的,我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要不我明天去公安局找你。”
“不用明天,你現在就好好想,你去銀行取錢都誰知道,還有你這錢準備用來做什麼?”
張君子突然間爆發了。
“我沒有被拘留吧?我還有人身自由吧?我跟你說多少遍了我沒什麼好說的,我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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