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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果你是真的愛他,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說到這裡茶叔聲音有些顫抖,停了下來,我們一片唏噓。胖子追問道:“後來呢?”茶叔拿過桌上胖子從鄰桌拎來的茶壺倒了杯茶一飲而盡:“沒有後來,從此蘅芷茶就在少年那一代絕跡了。”
胖子跺腳道:“誰問您這個?我是問少年和少女後來怎麼了!”茶叔淡淡地說:“哦,你問這個啊。當夜少女離開了茶行不知去向,少年終身未婚,追尋的足跡踏遍了全國,人到中年才在一家尼姑庵裡發現了已經削髮為尼、古井不波的少女。眼看兩人複合無望,少年便在尼姑庵不遠處開了一家茶社,每日看著她日升跨過斷橋去化緣,日落來到茶社喝碗茶,便覺得心裡無比滿足。”
我和潘東對望一眼,不敢說話。王胖子兀自心急,跺腳道:“茶叔您沒聽說有情人必須終成眷屬嗎?這個結局不好,不好。”茶叔哈哈一笑站起:“卿卿我我淚長流,何如朝朝暮暮長相見。好了,天色不早,關於蘅芷茶的故事我都說完了,你們回去吧,我要烹茶招待一位老朋友了。”
我和朋友知趣地起身告辭,拉著不識趣的王胖子離開茶社。王胖子一路還嘀咕著:“這算什麼結局嘛,這算什麼結局嘛!”
後記
離開杭州的時候,我在杭州最大的一家茶葉店的中堂上看見一副掛聯,上面龍飛鳳舞的筆跡和我在西湖邊看到的心源二字如出一人,寫的也是《七碗茶》,結尾卻有增改:
清風生,欲歸去,蓬萊山,在何處?
山上群仙司下土,地位清高隔風雨。
安知百萬億蒼生,墮在情崖受辛苦!
半盞蘅芷茶,斷橋四十年。
尼庵數載落殘雪,蘇堤幾度夕陽紅。
一生顛簸如茶苦,留得清遠餘味長。
落款是:痴心斷腸人——茶翁。
風蜃子
文/徐曉寧
我家在一個海濱小城,吃遊艇觀光的旅遊飯——兩艘能坐十來個人的小艇,在海上轉悠一圈就算“海上觀光”了。幹我們這一行的純屬靠天吃飯,最近“達維”颱風要來了,老爹如臨大敵,提前幾天準備纜繩、油氈布固定小艇。
就連尋常的漲潮落潮對於小艇來說也是不小的折損,更別說颱風了。老爹聽著小艇摩擦碼頭的聲音就心疼得吃不下飯。我們早早收工,將小艇停在避風港裡,用纜繩挨個捆住,罩上油氈布。當晚颱風帶來了瓢潑大雨,黑夜裡好像有人舀了一盆盆的水往窗戶上潑,攪得我睡不著覺,一翻身,看到門廳裡有忽明忽暗的火光。
我走過去一看,原來是老爹在抽悶煙。他說這麼大的風雨,不知道小艇能不能扛過去,末了還加了一句:“這麼大風雨,別把什麼髒東西帶過來。”
雨一停,我們爺兒倆不顧風颳得正緊,趕緊去看少沒少東西。這一看不要緊,兩艘小艇一艘沒少,反而多了一樣“東西”——一條鏽跡斑斑的大船在我們碼頭邊上擱淺了!
那船從頭至尾足有兩百米長,四層樓高,橫在岸邊,把防波堤頂出一個大缺口,石塊像傷口一樣翻開著。大船的船體上多處白漆已經脫落,船幫上密密麻麻的藤壺就像一個個黃綠色的膿瘡。更奇怪的是,舷窗上都沒有玻璃,猶如一個個黑洞洞的眼睛看著我們。有人遛狗經過那裡,狗會對著大船遙遙地吠叫,卻不敢靠近。
老爹一看就說壞了,這是條“鬼船”,會把一些人吸引上船的!所謂鬼船,就是航行到海洋深處突然與海事部門失去聯絡的船,後來又突然在相距甚遠的海域出現,船上卻一個人也沒有。老爹趕緊給警察報案,可是警察不相信“鬼船”之類的說法,只是拉起警戒線,不讓其他人登船而已。
我有個小侄子放暑假過來玩,他跟我們說:“院裡一幫小孩相約去鬼船上探險。”老爹一聽急了,絕不讓他靠近鬼船,不然就打斷他的腿。小侄子很不情願地答應了,但還是嘟嘟囔囔的,不服氣。
轉眼三天過去了,我和老爹開著小艇送客人回來,突然看到鬼船上有幾個花花綠綠的小點。老爹拿起望遠鏡往船上一看,哆嗦著說:“壞了,臭小子也上船了!”他急忙開著小艇就往那邊靠近。我透過望遠鏡一看,頭皮也發炸:“那麼高的船他們是怎麼爬上去的?又沒有舷梯!”
鬼船斜斜地擱淺在沙灘上,一邊懸在海水上,一邊臨近防波堤。最低的舷窗離地也得有三四米,我們繞到防波堤上一看,只見十來根纜繩從舷窗裡伸出來,垂到岸上,就像蜘蛛巢裡伸出的絲線。
我們高聲大喊,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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