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眼眸。這是我頭一回覺得他們長得很像。我說: “你們的意思是老爸還在打老媽?”
桌子像是電擊似的微微一顫,有人輕輕屏息。 “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謝伊說, “我們的事情我們會處理。〃
“誰選你當狗屁代言人了?”
卡梅爾說: “我們希望家裡隨時有人在,以防老爸昏頭。”
我說: “潔琪跟我說老爸已經停手了,許多年前。”
謝伊說: “我早就跟你說了,潔琪根本不曉得,你們幾個都不曉得,所以他媽的別管閒事。”
我說: “你知道我已經受夠你這樣了,好像家裡只有你忍受老爸似的。”
沒有人呼吸,謝伊笑了,聲音低沉又難聽。他說: “你覺得你也被他欺壓過?”
“我有傷疤作證。老兄,我和你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還記得嗎?唯一的差別是我現在長大了,能夠控制自己,不會三兩句就拿出來說道。”
“你根本什麼鳥都沒遇到,小子,什麼鳥都沒有。我們才沒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一天都沒有。你過得可享受了,比起我和卡梅爾的遭遇,你、潔琪和凱文舒服得很。”
我說: “你不要再說我過得很爽。”
卡梅爾想用眼神制止謝伊,但他沒注意,目光死盯著我。
“你們三個被寵壞的小子,你們以為自己很慘?那是因為我們拼命不讓你們知道什麼才叫慘。”
“你要是能向酒保借到捲尺,”我說, “我們就來比比疤的大小、雞巴的大小,看你到底不爽什麼。否則的話,你最好將自己的殉道情結收起來,別再指教我的生活,讓大家今晚過得愉快一點。”
“很好,你老是以為自己比我們都要聰明,對吧?”
“只比你聰明,親愛的,我向來憑證據說話。”
“你為什麼比較聰明?因為我和卡梅爾十六歲就離開學校嗎?你以為我們是太笨念不下去?”謝伊身體向前,雙手緊握桌緣,發燒似的顴骨泛紅,斑斑點點。 “那是因為老爸不賺錢,而我們得賺錢養家,讓你們三個有東西吃,有錢買課本、買校服,拿到畢業證書。”
“老天,”凱文對著酒杯喃喃自語, “又開始了。”
“沒有我,你現在什麼也不是,當什麼警察?我說我願意為家人而死,你以為我只是隨口說說?媽的,我就是這樣做的。我放棄了教育,放棄了所有的機會。”
我挑起一邊眉毛。 “不然你現在就是大學教授了?別逗了,你什麼屁也沒損失。”
“我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失去多少。那你又放棄了什麼?這個家從你身上得到過什麼?給我舉個例子,一個就夠。”
我說: “這個家讓我他媽的失去了蘿西·戴利。”
沉默,徹底僵住的沉默。他們四人全都看著我,潔琪拿著酒杯喝到一半。我過了半晌才發覺自己站了起來,身體微微搖晃,說話的聲音接近嘶吼。我說: “離開學校不算什麼,被打幾個巴掌也不算什麼,我寧可輟學寧可被打,也不要失去蘿西。但她卻不在了。”
卡梅爾語氣充滿驚詫: “你覺得她是因為我們而離開你的?”
我知道剛才說的有些地方不對,意思偏了,但是無法控制。我一站起來,酒精就讓我雙腳發軟。
我說: “不然怎樣,卡梅爾?我們前一天還濃情蜜意,彼此相愛到永遠,甚至打算結婚。我們連船票都買了,我發誓我們什麼都做了,梅兒,所有事,所有讓我們能夠廝守的事情。但第二天,他媽的第二天,她卻甩了我。”
酒吧常客開始瞟向這邊,交談聲也少了,但我無法放低音量。不管在任何打鬥場面或在任何酒吧裡,我都是頭腦最冷靜、血液酒精含量最少的人。但今晚遠非如此,要挽回也已經太遲了。
“這期間唯一的差別是什麼?老爸喝得爛醉,半夜兩點闖進戴利家,而你們這群好樣的在街上大吼大叫,表演推拖拉扯。你一定記得那天晚上,梅兒,整個忠誠之地都記得。經過這樣的事情,蘿西怎麼不退縮?誰要和這種家人成為姻親?誰希望自己小孩擁有這樣的血統?”
卡梅爾輕聲細語,依然不帶情緒地說: “所以你才始終不回家?因為你心裡一直這樣認為?”
“要是老爸規矩一點,”我說, “假如他不是醉鬼,哪怕他不要這麼招搖也好,如果老媽不是老媽,謝伊不會每週每天惹出各種各樣的麻煩,也許事情就會不一樣。”
凱文困惑地說: “但要是蘿西根本哪裡都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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