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部分(第2/4 頁)
把斷指和放大鏡都放在書桌上,沉著地坐下來。我便把佩雄的經歷和我們談論的話一五一十地向霍桑說了一遍。霍桑斂神傾聽,術岔口答話。等我說完了,他低垂了頭,眼睛凝視在地席上。一回,他才仰起頭來,從衣袋中摸出紙菸,擦火燒吸著。
室中又一度靜默。佩雄目不轉瞬地注視著霍桑。我也不例外。他的有規則的吐煙動作告訴我他的思想機構又在那裡工作,而且似乎已有些頭緒。
他忽把紙菸從嘴裡取下,向我們說:“你們所擬想的這動作出於斷指團的報復,的確有幾分近情。我這幾天得到一種情報,這一班黨徒果真有死灰復燃的風聞。”
“唉,真的?”我有些吃驚。
佩雄也搶著問道:“霍先生,這班黨徒真有復活的訊息?”
霍桑點點頭。“真的。不過我只聽得他們企圖復活,卻想不到竟會來向你們尋仇。”
我說:“他們既然要恢復活動,報復的事就算不得希罕。那末我們也應當有個相當的防範。”
霍桑道:“那自然。我總有辦法。現在我要問一問。你們對於那個把斷指放在你們袋裡的人可有些端倪?”
佩雄搖頭道:“我一些沒有覺察。”
我也說:“這一著真難說。因為我在電車中的時候,除了兩個人緊貼在我的右邊以外,還有好幾個人和我摩肩而過。”
霍桑道:“那末我們姑且假定,這兩枚斷指,你們都是在五路電車上得到的。”
佩雄點點頭。
我答道:“我們起先也這樣子推想。”
霍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可更進一步推想。你們倆既然先後出來,雖同樣坐過五路電車,但並不是同一部車,這就可知這兩枚斷指決不是一個人投的。”
“對,很合理。”我應一句。
霍桑繼續說:“不過據我觀察,那兩枚斷指似乎是從一個人手上割下來的。
這一點倒有些費解。“他斜過目光瞧佩雄,佩雄呆瞪瞪不答。
我說:“我看這不見得難解釋。這兩枚斷指也許真始從一個人手上割下來的,卻分派給兩個或兩個以上的黨徒,以便乘機投放。那兩個人勢必伏在我家門外,看見我和佩雄先後走出來,他們也就分了兩起,跟在我們的後面。等到上了電車,車中乘客擁擠,黨人們自然有機可乘了。”
霍桑暗暗點頭,似乎贊同我的解釋。他又瞧瞧我的妻弟。佩雄還是那麼沉默,霍桑又道:“你的理解如果不錯,就有一個連帶的疑問。假使那復仇的黨人果真像你所說的不止一個,或有兩個以上,那末他們決不會放棄了我,單單和你們兩個為難。我覺得我的寓所門前,不見有什麼可疑的人,並且剛才我也坐過電車,我的袋裡怎麼沒”
他說到這裡,他的右手不期然而然地伸到他的青譁嘰的衣袋中去。一剎那問,他的手突然抽出來,向上一揚,便有什麼東西落在書桌上面。他得身體也禁不住直立起來。
霍桑摸出來的竟然也是一枚斷指!
三、依樣葫蘆
這發見太驚人!我詫異得說不出話,連霍桑的不易動搖的定力也幾乎保不住。
自然,佩雄更感到驚怪。他的靜默破壞了,也直立起來。他的驚詫的眼光和霍桑的互相接觸了一下,高聲喊起來。
“哎喲!霍先生,你你這一枚哪裡來的?”
霍桑不答,樓著身子看那摸出來的手指。那是一枚大拇指,顏色微白,又有些浮腫的樣子,和我們倆的兩枚不同。霍桑細瞧了一會,忽低聲向我們說話。
“這件事弄大哩。你們輕聲些。我記得了。當我下電車的時候,果真有個人跟我下車。現在想起來,那個人的確很可疑。你們等一等,我出去瞧一瞧,外面有沒有人埋伏著。”
他躡足走出去。我和佩雄面面相覷地站著。我看見佩雄的臉色越發慘變,額上的汗在蒸發,連嘴唇上的血色都完全退盡。他的嘴唇忽微微顫動,好像要和我說話,但是終於開不出口。我覺得他怪可憐,可是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慰藉的話。
一會,霍桑又輕輕地回進辦事室來。
他喘息說:“這屋於外面左邊第三棵樹和右邊第二棵樹的背後,各有一個人伏著。若不是今天你們來警告我,我險些兒遭他們的暗算。”
我回答道:“這兩個人是斷指團團員?”
“當然。”
“他們有什麼目的?”
“那是很顯明的。他們第一步既已把斷指做了警告信,第二步自然要我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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