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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我本不曾當過朝奉,只曾向這班人討教過一二。當票上的字,唯一的秘訣,就是將字寫別和分割,對於幾種普通的東西,他們有呼別的專門名詞。並且他們寫得很熟,一筆連串,不熟悉的便瞧不出來。我把那兩張當票按過細細瞧,幸虧都認得出。
我答道:“這一干二百元的,是一隻鑽戒,已當了十二個月;九百元的,是一條珠項圈,時間更久,還是去年五月裡當的,再過一月,就要滿期沒收了。
姚國英又表示他的見解。“現在很明白了。這個人大概喜歡賭博,賭輸了錢,便將他妻子的遺物去典質。現在典質和借貸部已到了絕路,就不得不自殺。霍先生,你以為怎樣?”
霍桑點頭道:“他的經濟狀況無疑是很壞的。
汪銀林正解開了死者身上的那件浴衣的繩結,細細察驗他的身體。
霍桑問道。“他身上有別的傷痕嗎?”
汪銀林搖頭答道:“完全沒有。”他說著,重新將浴衣蓋好,立直了身子。
霍桑忽又湊到死者的嘴唇近邊嗅了一嗅。接著他又走到麵湯臺前瞧瞧面水,又翻開了面盆邊上摺疊的面巾,同樣用鼻子嗅了一嗅。
汪銀林問道:“他曾洗過臉嗎?‘”
霍桑忽抬頭答道:“你也來嗅嗅。這是什麼臭味?”
汪銀林果真湊到面盆上嗅了一嗅,說道:“似乎有些甜味,大概是生髮膏臭味罷?”
姚國英忽搶著說道:“對了!從這種種情勢上推測,我剛才的見解似乎更近事實。
霍桑瞧著他問道:“何以見得?”
“他今天早晨起身以後,正在洗臉的當兒,忽而想到他自己經濟的壓迫,便發生自殺的意念。因為這種賭徒們,在賭時昏昏迷迷,往往不顧利害地一擲千金,只有在清晨神智清明的當兒,才有覺悟的機會、可惜他的覺悟已晚,一想到自身的危險,便不得不一死了之。霍先生,你認為這見解對不對?”
霍桑沉著目光,喃喃地說:“很有哲學意味。
汪銀林又旋轉身去問楊春波道:“你昨夜裡有沒有跟他談起過借款問題?”
楊春波慌忙答道:“‘沒有。我們只談著到吳凇去的話。”
這時候樓下忽發生一陣喧鬧的聲音,彷彿有什麼人來了。
姚國英說道:“這裡都已瞧過了,我們到樓下去罷。
霍桑應道:“好,銀林兄,這條絲帶你拿著,讓他們瞧瞧是什麼人的。這些皮夾一類的東西,不妨留著,讓檢察官來收拾。最好請一個專家醫士來,並且請他們就來檢驗。,…唉,且慢,那枕頭下面是什麼東西呀?”他說著,又回到床面前去,把枕頭翻開,忽現出一個黃色的西紙信封。他驚呼道:“唉,這裡還有第四張符哩!
姚國英也站住了腳步,回到床面前來。我見霍桑手中拿著的那個信封,正和以前的三個相同,信面上的鋼筆字,也出於一個人的手筆。
霍桑說道。“唉!這個郵印是二十七日六時發的。今天是二十九日,昨天就應該送到。這封信是投寄在第五分局的。包朗,我記得第二封信,也有第五分局的印章。對不對?”
我答道:“正是,你說第五分局似乎在新閘方面。
姚國英顯著莫明其妙的神氣,要想發話,但霍桑已很小心地將信中的信箋抽出。
“唉!果真又是一張怪符?”
我們大家卻走過去瞧。這符又和前三張不同。我們幾個人瞧了一瞧,大家面面相覷,沒有說話。
霍桑解釋道:“‘這是很顯明的,上面三點定是個’三‘字,就是’三日死‘三字,下面是新標點的驚歎號”!’我們上一次假定那劍形的一豎一點是嘆聲號,現在可以證明了。
姚國英驚詫道:“這是什麼意思?奇怪!
霍桑答道:“這裡面有一段小小的故事。春波兄,你把這回事簡單些說給姚署長聽聽。”
當楊春波給姚署長解釋那怪符歷史的時候,霍桑將那符信小心地摺好,放在他的衣袋裡。他又走到床面前去,翻開了下面的褥子搜尋,卻沒有什麼。接著,他又蹲下了向床下窺探,忽又回到床背後去。我不知他發現了什麼,便跟著他走過去瞧。他走到了床背後,又蹲下身子,從地板上抬起了一個有一寸光景長的紙菸尾。他拿了煙尾湊到鼻子上嗅嗅,又走到朝東視窗去細瞧。一會兒,他又回到妝臺面前,把那罐使館牌煙罐的蓋開了,向罐內瞧了一瞧。他又開了靠床的那隻抽屜,重新把那隻賽銀煙盒取出,開啟了盒蓋,裡面還剩兩支紙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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