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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始終不曾聽到樓上有什麼聲音嗎?”
“完全沒有。
霍桑靜聽了好久,這時又解困似地插話。
他道:“這一點大概沒有疑問了。現在還有一句話,莫大姐說,剛才令兄在廂房樓窗上喊洗臉水。你可也聽見嗎?”
伊點頭道:“聽見的。
“他喊什麼人送臉水上去?”
伊將那塊接著嘴唇的白巾放在蓋覆亡色素綢旗袍的股頭上,遲疑著道:“他只喊洗臉水,不曾喊什麼人。
“還有一句。那阿三可是新近戒紙菸的嗎?”
“這幾天我的確不見他吸紙菸了。
霍桑點點頭,便立起身來,像要告辭的樣子。那老人也立起來準備送客。
汪銀盃忽從衣袋中摸出了那條絲帶,給東坪和麗雲瞧視。
他問道:“這條帶是什麼人的?”
甘東坪接過了瞧了一瞧。“這帶我沒有見過。麗雲,你知道嗎?”
那女子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可以問問吳媽。”伊說著拿了絲帶走到白漆屏門後去。
霍桑利用著這個左右無人的機會,走到老人的身旁,放低了聲音問道:“甘先生,據你推想,令郎為了什麼原因意會自尋短見?”
老人頓了一頓,答道:“我不知道。不過我在去年年底,曾給他料理了一千一百元債務。現在我每月給他五十塊錢年用,他似乎還不夠用。這一回事,他或許就為著這經濟問題,但他也不至於這樣子。這孩子性情很爽直,我倒很疼愛他。他欠了錢,我總給他料理。我想他似乎不會因此而送了性命。
“那麼,你想他可還有別的原因?”
“我委實想不出。”
霍桑忽從衣袋中摸出那封怪信,抽出了裡面的信紙,用手指執著紙角展開來。
“甘先生,這一張符,你可曾見過?
老人露著驚駭的眼光,連連搖著頭。“奇怪,奇怪!我沒有見過。這是什麼東西呀?”
“這是‘三日死’三個字,是一種詛咒性的怪符,我們剛才在令郎的枕頭底下發現的。
老人又向霍桑手中的信封面上瞧了一瞧,尋思道:“唉,這信是郵局裡來的。奇怪,奇怪!他放在枕頭底下嗎?……他是很迷信的,莫非他”
霍桑催問道:“甘先生,你有什麼意見?”
老人又頓了一頓,反問道:“你想他不會因為這咒語的恐嚇,便幹出這沒主見的舉動來嗎?”
“他既然迷信,這理解也可能的。但這封信你想是什麼人寄給他的?”
“我完全沒有頭緒。這信封上的筆跡,我也不曾見過。
“那麼,這封信應當昨天送到,你可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接到的?
甘東坪又搖頭道:“我不知道。吳媽和莫大姐時常代替他收信,你可以問一問。
這時他的女兒已領著那老婆子進來。
麗雲說道:“吳媽認得出這一條是哥哥的褲帶。
汪銀林問老婦道:“你怎樣知道的?
吳媽答道:“我給他洗過一次。他穿西裝時用皮帶,穿中裝時就要用這條絲帶。
霍桑又把信封給老婦瞧瞧,問道:“這封信昨天可是你給他收下的?”
老婦搖頭道:“不是,昨天沒有信來。但我記得在一個禮拜以前,我曾給他收接過這樣一封信。
霍桑點點頭,順手將信封放進衣袋裡去。
汪銀林回頭向姚國英道:“好,國英兄,你趕緊準備正式呈報,請求檢驗官就來檢驗。
姚國英答應了,向老人道:“甘先生,我想在法院裡來檢驗以前,樓上的東西不要讓任何人移動。
甘東評點頭道:“好,我一定不讓任何人上樓。
我們五個人挨次退出,姚國英走在前面,霍桑殿後。他走到灶間面前的小天井中,忽又站住了向灶間裡的莫大姐和阿三招手,問他們昨天曾否給死者接收過信,這一男一女都回答沒有。
甘東坪又說道:“那麼,大概是他自己接收的了。
霍桑道:“他昨天什麼時候出去?
老人轉問那年輕的女僕道:“莫大姐,你可知道?
那女僕道:“他大約在九點半光景出去,但在午後五六點鐘,他曾回來過一次,上樓去拿什麼東西,後來又重新出去的。
霍桑似很滿意,便不再問話,跟著其餘的人從後門裡出來。甘東坪送到後門口,就拱手送客。
這條後門外的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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