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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自《中華文史資料文庫》第8冊全國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編,第540—553頁,中國文史出版社1996年版
第四章 我所知道的徐遠舉(1)
·《紅巖》中的徐鵬飛,真名叫徐遠舉
·沈母言:“徐生得圓眼尖鼻,這類人性必兇殘,得志必暴戾,既不可得罪,又不可深交”
·1935年隨同班禪由南京出發赴西藏
·1945年6月被戴笠提拔為軍統第三處(行動處)副處長;1946年1月到北平任軍統局北方區區長
·1946年7月調任重慶行轅二處處長,策劃破壞中共重慶市工委機關報《挺進報》,指揮鎮壓上下川東武裝起義
·1948年任保密局西南特區區長
·1949年9月—11月在重慶指揮策劃一系列大屠殺和大破壞計劃
·1949年12月,在雲南昆明被盧漢起義部隊捕獲,隨後當戰犯被押回重慶白公館看押
·1956年,被押往北京功德林戰犯管理所,經過多年改造後,對國共奪權爭利的內戰歷史有了新的認識
·1973年病逝於北京功德林戰犯管理所
徐遠舉這個名字,許多人聽來可能比較生疏。如果說徐鵬飛,那就幾乎是家喻戶曉了。其實,小說《紅巖》中的徐鵬飛,真名叫徐遠舉。
不過,《紅巖》中的徐鵬飛,與真的徐遠舉是有不少出入的。因為那是一部小說,而不是歷史資料或傳記文學,所以允許作者加以創造。
我與徐遠舉相處前後近30年,由於他和我同年,又是兩湖大同鄉,不但曾在一起共事和共同學習改造,而且私交相當深。我認為對這樣一個人物,還是應當提供一些真實的資料。除我寫些有關他的情況外,更希望瞭解他的人,也都寫點出來,儘可能把這個人的一生,寫得全面一些。
早年印象
徐遠舉是湖北大冶人,生於1914年春,黃埔軍校七期畢業後,在部隊當過排連長,因與上級吵架而失業。1932年,經湖北同鄉介紹,到南京洪公祠戴笠辦的特訓班受訓。當時戴笠是復興社特務處處長,為了擴充組織,專門招收黃埔軍校畢業的失業同學,進行特工訓練,作為他的基層骨幹。徐遠舉受訓後,戴笠把他安排在復興社南京分社任幹事,主要任務是監視分社成員的活動。
1933年,他到上海來玩,經復興社特務處上海特區第一組(華界組)組長陳志強介紹,與我認識。我當時任第二組(法租界組)組長,兩人一見談得十分投機,他非常羨慕我當了組長,不想再在南京當幹事,願意到上海特區來。我也很想幫他的忙,有次戴笠到上海,我便提出徐遠舉的事,他考慮了一下之後,說這個人不宜在上海工作,以後可另作安排。
隔了好久,徐遠舉突然跑到上海,很高興地向我辭行,說戴笠已向參謀本部推薦他為九世班禪回藏行署的少校隨從參謀,不久即隨同班禪去西藏,為特務處開展西藏的工作。他很滿意接受這個特殊任務,認為很有前途,並感謝我曾在戴笠面前為他說了話。我留他在我家住了幾天,為他準備了去西藏的一些日用品。當時我母親住在我家,她有天在吃午飯時,仔細看了徐的面相後,當天晚上告訴我:“此人不可深交,要注意。”我即回答,我和他往來中還沒有發現什麼,不知母親有何教誨?老人家告訴我說,徐生得圓眼尖鼻,這類人性必兇殘,得志必暴戾,既不可得罪,又不可深交。我便一直記住這些話。幾十年中,經我觀察所得,果然是這樣。
過了幾天,我有事要去南京,便陪他一道回到南京。他領我去見了班禪活佛,見面時,只簡單介紹說:“這是班禪活佛。”“這位是從上海來參拜您的記者(指我)。”還沒有等我講話,就被擁上來請他摩頂的善男信女擠到了一邊。我回到上海,我母親還埋怨我沒有讓活佛摩摩頂,我說徐遠舉告訴我,他在活佛身邊一個多月,發現他和我們一個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母親為此狠狠地說了我一頓。
入藏途中
隔了不久,他就隨同班禪由南京出發赴西藏,沿途他都有信給我,但行程很慢,約在1936年前後,他才到達當時的西康省,等他到了青海省的玉樹縣時,已是1936年底了。他到玉樹不久就給我寫了一封很長的信,說班禪一行從西康到青海途中,一天晚上突然被西康軍閥派兵偽裝強盜,將他們包圍起來,把班禪隨身攜帶的金鈸、金罄、金鑼等法器,全部搶走了。他說已將這一情況急電南京有關部門,要求懲辦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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